酒店的保安试图上台控制这混乱的局面。
但已经太晚了。
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拨开人群，径直走了进来。
“我们接到报警，这里有人进行人口买卖。”
父亲和继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们被警察拦下询问，还想做最后的挣扎。
“警察同志，你们搞错了！”
刘芬指着我，声泪俱下地演戏。
“这是我女儿，她精神有点问题，看她妹妹生病，我们都围着妹妹转，她心里不平衡，嫉妒！所以才在自己的婚礼上胡闹！”
父亲也连连附和：“对对对，她就是嫉妒，故意捣乱！我们怎么可能卖女儿！”
他们颠倒黑白，试图把我塑造成一个恶毒的精神病。
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。
然后，我拿出了我的手机，按下了播放键。
一段清晰的录音，从手机里流淌出来，通过我手里的话筒，传遍全场。
“……那顾家就是个傻子，三百万买个媳妇，咱们等于是白捡！等钱一到手，立马给雪儿安排手术！”
这是刘芬的声音，得意又刻薄。
“可……这毕竟是你的亲女儿，让她嫁给一个傻子，传出去不好听吧？”
这是我父亲虚伪的犹豫。
“有什么不好听的！她能为雪儿换救命钱，是她的福气！不然养她这么多年，吃我们家的，喝我们家的，也该到她报答的时候了！”
证据确凿。
父亲和继母的脸上血色尽褪，像两条被掐住脖子的鸡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畜生！你居然敢录音！”
父亲气急败坏，恼羞成怒，挣脱保安，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朝我扑来，扬手就要打我。
冰冷的**在电光石火间铐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警察同志，他要打人！”
我高声喊道。
警察立刻将他制服在地。
整个婚礼现场，彻底变成了一场荒唐的闹剧。
在一片混乱中，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顾言。
这个从始至终被当成背景板的“傻子”新郎。
他没有哭，没有闹，甚至没有丝毫的慌乱。
他就那么安静地站着，看着我，那双本该是空洞的眼睛里，此刻没有痴傻，反而闪过一丝……探究。
我的心，猛地一跳。
警察走过来，公式化地对我说：“小姐，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下笔录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父亲和继母，作为犯罪嫌疑人，也被警察一左一右地押着带走。
路过我身边时，刘芬用怨毒到极点的眼神剜着我，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。
我置若罔闻。
这场闹剧，由我亲手开启。
而这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。
02
警局的灯光是惨白色的，照得人心里发冷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，呛人又压抑。
我和父亲、继母被分开关在不同的讯问室。
隔着一扇门，我都能听到刘芬在里面撒泼打滚的哭嚎。
“我们没有犯罪！这是家事！嫁妆和聘礼的事，怎么能算买卖！”
“是她！是那个不孝女恶意剪辑录音，她就是想毁了我们，毁了她妹妹！”
他们的律师很快赶到，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。
他正试图将这场赤裸裸的人口买卖，定性为可以调解的家庭内部纠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