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第三年,我那在文工团当台柱子的老婆傅之瑶,送了我一栋亲手设计的大瓦房当生日礼物。
可乔迁宴那天,房梁上挂的牌匾,写的却是她那个白脸表弟“梁瑞风”的名字——瑞风居。
他跪下给我磕头,哭着说他娘得了癌,这是为了让他娘走得安心。
傅之瑶也红着眼圈劝我:
“卫国,你就当积德了,不过是个名字……”
我气笑了,我一个在边防线上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保家卫国的军人,得靠扒我功劳的蛀虫来积德?
我当场砸了那块牌匾。
结果我生日那天,大雪封山,傅之瑶亲手把我绑了,和梁瑞风一起,将我扔进了村口的冰窟窿里。
她对着全村人的面,笑着直播我的狼狈:
“沈卫国,你不是能耐吗?今天就让大家看看,离了我傅之瑶,你就是条离了水的死鱼!”
冰水刺骨,村民的嘲笑和怜悯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,可我只是平静地抹了把脸上的冰碴子,对着山坡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冷冷开口:
“戏看够了没有?还不滚下来接你们首长。”
01
“沈卫国,你非要这么冷血吗?”
我老婆傅之瑶,那个在十里八乡被誉为最美文工团之花的女人,此刻正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失望眼神看着我。
她身旁,她那个叫梁瑞风的远房表弟,正“扑通”一声跪在我面前,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,“姐夫,我求求你了!我妈就想在死前看我出人头地,这房子……这房子就当是我盖的,让她老人家瞑目,行吗?我给你磕头了!”
他说着,真就“砰砰砰”地磕起头来,额头跟冰冷的水泥地撞出沉闷的响声。
我看着眼前这栋崭新气派的大瓦房,再看看房梁上那块刺眼的红木牌匾——“瑞风居”,只觉得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这房子,是傅之瑶说要送给我的三十岁生日礼物。
我常年驻守在最艰苦的边防哨所,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天家。她说心疼我,想我回来能有个热乎的、像样的家。为此,她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,还动用了她在文工团的关系,找了最好的施工队。
过去半年,她给我写的每一封信里,都描绘着这栋房子的细节,一砖一瓦,都浸透着她所谓的“爱意”。
我感动得无以复加,觉得这辈子能娶到她,是我沈卫国最大的福气。
可我今天风尘仆仆地赶回来,准备迎接我的“惊喜”,看到的却是这荒唐至极的一幕。
我的家,刻着别的男人的名字。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怒火,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北风:“让他娘安心,可以去县里照相馆拍张照片,说房子是单位分的。可以画张图纸,骗他娘说正在盖。为什么要动你送我的生日礼物?”
我的目光从梁瑞风身上,缓缓移到傅之瑶脸上。
她被我问得一噎,眼神闪躲,“瑞风他……他也是一片孝心,你一个大男人,跟他计较这些做什么?不过是个名字,你……”
“不过是个名字?”我打断她,笑出了声,“傅之瑶,这是你送我的家!你让我在自己的家里,看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过一辈子?你问问全军区,有哪个军嫂是这么干事儿的?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,钉在他们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