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抬头。看向沙发上的男人。嘴唇哆嗦着。想说什么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。让她浑身冰冷。
厉承舟站起身。从阴影里走出来。灯光照亮他的脸。英俊。冰冷。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那笑意。比刀锋更冷。
他走到她面前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看着她惨白的脸。颤抖的身体。像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。
“野种养了五年。”他开口。声音不高。清晰地钻进苏晚乔的耳朵里。每一个字都像冰锥。“辛苦你了。苏晚乔。”
苏晚乔如遭雷击。身体晃了晃。手里的报告滑落在地。她张着嘴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。巨大的恐慌让她几乎窒息。
“不…不是的…承舟你听我解释…”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。破碎。带着哭腔。伸手想去抓他的胳膊。“子睿他…他是你的儿子啊！一定是报告错了！一定是！”
厉承舟轻易地避开了她的手。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。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。
“解释？”他嗤笑一声。那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。“留着你的解释。去跟苏家解释吧。”
他不再看她。转身走向门口。步伐沉稳。没有丝毫停留。
“承舟！厉承舟！”苏晚乔崩溃地尖叫起来。扑过去想拦住他。却被自己绊倒。狼狈地摔倒在地毯上。她看着那扇沉重的门在他身后关上。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。
绝望。像冰冷的潮水。瞬间将她淹没。她瘫软在地。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那份刺眼的报告。就躺在她的手边。
完了。一切都完了。
第三章
厉承舟没有回主卧。他去了书房。巨大的落地窗外。城市的霓虹像流淌的星河。冰冷。璀璨。
他拿起书桌上的加密电话。拨通一个号码。
“是我。”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。“可以开始了。目标。苏氏集团。所有关联企业。不计代价。全面狙击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冷静的男声：“明白。厉总。资金和渠道已全部就位。天亮之前。苏氏的股价会跌穿地板。”
“很好。”厉承舟挂断电话。
他走到酒柜前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罗曼尼康帝。深红的酒液在杯中摇曳。映着他毫无波澜的眼。
他走到窗边。俯瞰着脚下这片属于他的王国。灯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。
苏家。苏晚乔最大的依仗。她父亲苏宏远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商业帝国。很快就会变成一堆一文不值的废纸。
他抿了一口酒。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。带来一丝灼热。他喜欢这种感觉。掌控一切的感觉。
这一夜。对很多人来说。注定无眠。
苏家别墅。灯火通明。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苏宏远瘫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。脸色灰败。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。他面前的平板电脑屏幕上。代表苏氏集团股价的曲线。正以令人绝望的速度。断崖式下跌。鲜红的数字不断跳动。每一次跳动。都意味着数亿资产的蒸发。
“爸！爸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！”苏晚乔的哥哥苏明哲急得团团转。眼睛赤红。“我们的股票！我们的合作方！全都在撤！银行也在催债！电话打爆了！根本没人接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