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我给一位之前通过邮件联系过、对我项目表示感兴趣的硅谷投资人发了邮件,告知我近期会抵达,希望有机会面谈。
雨水打在出租车窗上,模糊了窗外流光溢彩的世界。我靠在后座,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在雨夜里后退,心中一片平静,以及重获新生的决然。
再见了,郑宴京。
再见了,过去那个卑微爱着你的沈之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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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你就那么走了?”郑宴京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回忆里拽回。
露台上的风更凉了些。我看着他,他脸上有着复杂难辨的神色,有震惊,有不解,似乎还有一丝……被冒犯的恼怒?
仿佛我的离开,是一场不负责任的叛逃。
“不然呢?”我微微偏头,唇边噙着一丝冷淡的嘲弄,“难道郑总希望我继续留下来,看着您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,然后继续吞药,一次次进医院洗胃?”
他的脸色蓦地一白,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要害,嘴唇动了动,却没能立刻说出反驳的话。
那几年,我进过几次急诊,他或许知道,或许不知道,或许知道了也并不真正在意。
他沉默了片刻,再开口时,声音沙哑了许多:“那时候……我并不知道你……”
“并不知道我抑郁症那么严重?”我替他说完,语气轻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,“您知道的,郑总。
只是您觉得不重要,觉得比不上陪新人过生日,比不上您的生意,比不上您那些‘逢场作戏’来得要紧。”
我向前走了一小步,高跟鞋踩在露台的地面上,发出清晰的声响,逼近他:“您甚至可能觉得,我那是在用生病来博取您的关注,是在‘闹’,对不对?”
郑宴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怔怔地看着我。他或许从未见过我这样的一面,锋利,冷静,一刀见血。
“郑宴京,”我叫了他的全名,像五年前那个雨夜一样,“我曾经爱你胜过爱我自己。但那不代表我永远没有底线,永远不懂得疼。”
我抬起手,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:“这里,病过,很痛。心,也碎过,拼了很久。但现在,都好了。”
我放下手,重新露出那种商业场上惯有的、疏离而完美的笑容:“所以,都过去了。”
“之舟……”他喉结滚动,眼睛里翻涌着剧烈的情绪,像是痛苦,又像是悔恨,他试图上前一步靠近我。
我几乎同时后退了一步,精准地保持了安全的社交距离。
“郑总,”我礼貌地提醒他,“请注意场合。另外,我现在更习惯别人叫我‘沈总’。”
他的动作僵在原地,脸上血色尽失,像是终于彻底意识到,横亘在我们之间的,早已不是五年的时光,而是我彻底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