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浩儿，过来招待李局长！”远处传来岳父林建国的喊声。
林浩这才冷哼一声，趾高气扬地离开。走前还不忘嘲讽一句：“好好享受啊，毕竟这种级别的宴会，你这辈子可能就参加这一次了。”
林笑笑歉意地看了陈默一眼，赶紧跟着走了。
陈默面无表情，继续喝着果汁。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。
宴会进行到高潮，林家核心人物簇拥着寿星林国栋上台致辞。老爷子虽年已七十，却精神矍铄，声音洪亮。
一番感谢词后，到了献礼环节。这是每次林家聚会最受期待的环节——各家借此展示实力与孝心，明争暗斗从未停止。
长子林建国率先送上厚礼：一幅当代名家的祝寿图，据说是花了百万拍得。林国栋满意点头。
次子林建斌也不甘示弱，献上一块顶级和田玉雕，价值不菲。引来满堂喝彩。
孙辈中，林浩的礼物最出风头——他不知从哪弄来一方古砚，声称是清代状元用过的珍品，博得满堂彩。
“浩儿有心了，这礼物我很喜欢。”林国栋抚须微笑，眼中满是赞许。
林浩得意洋洋地瞥向角落里的陈默，声音故意提高：“爷爷喜欢就好！不像某些人，白吃白喝林家三年，怕是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来吧？”
顿时，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陈默。
林婉晴脸色一变，急忙低声对陈默说：“你不是说准备礼物了吗？快拿出来啊！”
陈默点点头，从纸袋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，走向主桌。
场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大家都好奇这个出了名的穷赘婿能拿出什么礼物。
林浩一把抢过木盒，讥讽道：“让我们看看默哥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？该不会是地摊上捡的破铜烂铁吧？”
打开木盒，里面是一只灰扑扑的陶碗，碗身还有几处裂纹和污渍，看上去陈旧不堪。
“这...这是什么玩意儿？”林浩故意大声问道，引来一阵哄笑。
陈默平静解释：“这是一只宋代曜变天目茶碗，虽然有些破损，但...”
话未说完，就被林浩夸张的笑声打断：“宋代？就这破碗？陈默啊陈默，你当我们是傻子吗？街上十块钱三个都比你这好看！”
岳父林建国觉得丢人，厉声喝道：“陈默！没钱准备礼物就直说，拿个乞丐碗来糊弄老爷子，你安的什么心？”
岳母王淑芬也尖声道：“真是丢人现眼！我们林家造了什么孽，招来你这么个玩意儿！”
林婉晴满脸通红，拽着陈默衣角低吼：“你疯了吗？赶紧给爷爷道歉！”
面对千夫所指，陈默依然平静：“这确实是真品，我专门请教过...”
“请教？请教谁？收废品的大爷吗？”林浩猖狂大笑，突然手一滑——
“啪嚓！”
陶碗掉落在地，摔成碎片。
全场寂静了一瞬。
“哎呀不好意思，手滑了。”林浩毫无歉意地耸肩，“反正也就是个垃圾，早该进垃圾桶了。”
陈默盯着地上的碎片，瞳孔微微收缩。这是他花了整整三个月，在古玩市场一点点捡漏、凑钱，最后几乎用尽全部积蓄才换来的宝贝。原本指望借此改善在林家的地位...
林建国怒不可遏：“废物东西！赶紧滚出去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