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将军府时,正撞见苏凛从苏凌月房里出来。他看见沈清辞,招手让她过去:“月儿醒了,但她说的话越来越奇怪,你去看看。”
沈清辞走进房间,看见苏凌月坐在梳妆台前,正对着一面新镜子描眉。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,妆容艳丽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“你是谁?”沈清辞刚开口,就被苏凌月打断。
苏凌月转过头,眼神冰冷,全然没有往日的温和:“放肆!本宫乃永安公主,你一个小小医女,也敢对本宫直呼其名?”
沈清辞心头一震。苏凌月的语气、神态,甚至眼神里的傲气,都和古籍中记载的永安公主如出一辙。难道……是永安公主的魂魄附在了苏凌月身上?
“公主?”沈清辞试探着问,“您既已自焚而亡,为何会在此处?”
苏凌月冷笑一声,抚摸着梳妆台上的玉簪:“那北狄蛮夷,竟敢在和亲途中对本宫动手动脚,本宫自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只是没想到,那把火居然烧不灭本宫的魂魄,反而让本宫附在了这面镜里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变得怨毒:“这二十年来,本宫在镜里受尽煎熬,直到遇见这丫头。她的生辰八字和本宫一样,又是处子之身,正好做本宫的替身。三日前,本宫本想夺了她的身体,却被她的执念挡了回来,只能让她暂时‘假死’。”
沈清辞的后背泛起一阵寒意:“你想永远占据她的身体?”
“没错。”苏凌月站起身,一步步走向她,“等今晚子时,月上中天,本宫再施一次法,就能彻底夺了她的身体,到时候,苏凌月就会变成镜里的孤魂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就在这时,房门突然被撞开,苏凛冲进来,一把抓住苏凌月的手腕:“你不是月儿!你是谁?”
苏凌月挣扎着,眼神怨毒:“苏凛!你居然敢对本宫动手?当年若不是你父亲临阵倒戈,本宫怎会落得如此下场?”
苏凛的脸色瞬间惨白:“你……你真的是永安公主?”
沈清辞这才明白,苏家与永安公主之间,还有这样一段过往。二十年前,苏凛的父亲是镇守雁门关的将军,永安公主遇劫时,他按兵不动,导致公主自焚。难怪苏凛对玄镜的事如此敏感。
“放开本宫!”永安公主尖叫着,突然从发髻里抽出一根金簪,朝着苏凛刺去。苏凛侧身躲开,金簪刺在柱子上,发出“当啷”一声脆响。
混乱中,沈清辞突然想起《异闻录》里的记载:玄镜摄魂,需以生人的心头血为引。若想驱散镜中魂,需找到当年的焚尸之地,用那里的泥土涂在镜上,再以纯阳之血浇之。
“将军,快找二十年前永安公主自焚的驿站旧址!”沈清辞大喊,“只有那里的泥土能驱散她的魂魄!”
苏凛立刻反应过来,挥手示意下人:“备马!去雁门关!”
永安公主见状,突然疯了似的冲向沈清辞,想掐住她的脖子:“本宫不会让你们得逞的!谁也别想阻止本宫!”
沈清辞慌忙躲开,却被她抓住了衣袖。就在这时,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鸡叫,天快亮了。永安公主的身体猛地一颤,眼神变得空洞,随即倒在地上,昏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