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凛沉默片刻，颔首：“好。但三日之内，若月儿再出半点差错，我唯你是问。”
当晚，沈清辞守在苏凌月房外。月色透过窗棂，照在廊下的铜盆里，映出她苍白的脸。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，苏凌月的“死而复生”太过诡异，而苏凛的反应，似乎也太过平静。
“吱呀”一声，房门被轻轻推开。沈清辞立刻藏到柱子后，看见苏凌月穿着白衣，赤着脚，一步步走向庭院中的古井，手里还攥着那面碎镜的残片。
“凌月！”沈清辞冲过去拉住她，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苏凌月转过头，眼神空洞，嘴角却带着诡异的笑：“她在叫我……镜里的姐姐在叫我……”她举起碎镜，对着月光，“你看，她在里面笑呢。”
沈清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镜面里只有苏凌月扭曲的脸。就在这时，碎镜突然发出一阵微光，苏凌月猛地挣脱她的手，朝着古井扑去。沈清辞慌忙拽住她的衣摆，却听见“哗啦”一声，碎镜掉进井里，溅起的水花落在她手背上，冰凉刺骨。
“完了……”苏凌月瘫坐在地上，大哭起来，“她要出来了……她要代替我活在这世上了……”
沈清辞的心猛地一缩。她想起《异闻录》里的记载：玄镜有灵，可摄生人魂魄，填死者枯骨。难不成，这镜里真的藏着一个“东西”？
第二章 镜中魂
第二日清晨，沈清辞去太医院查古籍。刚走进藏书阁，就听见两个太医在低声议论。
“你听说了吗？镇国将军府的小姐，三日前明明断了气，今早居然活过来了！”
“何止啊，我听将军府的人说，小姐醒来后，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不认识了，还说自己是前朝的永安公主！”
永安公主？沈清辞的脚步顿住。前朝最后一位公主，十七岁时在和亲途中自焚而亡，距今已有二十年。苏凌月怎么会说自己是永安公主？
她快步走到书架前，翻找关于永安公主的记载。古籍上写着：永安公主，先帝之女，貌美善琴，十七岁赐婚北狄，行至雁门关时，遇乱兵劫杀，自焚于驿站，尸骨无存，唯留陪嫁玄镜一面，下落不明。
沈清辞的手猛地一颤。苏凌月的那面玄镜，不正是永安公主的陪嫁吗？
“沈医女，你怎么在这？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沈清辞回头，看见太医院院判李修远，他手里拿着一卷古籍，脸色凝重。
“师父，您知道永安公主的玄镜吗？”沈清辞急切地问。
李修远叹了口气，将古籍递给她：“这镜是不祥之物。二十年前，永安公主自焚后，玄镜落入民间，凡是持有它的人，都会离奇死亡，死状和永安公主一模一样——全身焦黑，却无半点烧伤痕迹。”
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缩：“那苏凌月她……”
“将军府三日前对外宣称小姐病逝，实则是小姐突然全身焦黑，脉息全无。”李修远压低声音，“将军怕事情闹大，才谎称病逝，没想到小姐居然活过来了。”
沈清辞终于明白，苏凌月三日前不是“病死”，是中了玄镜的诅咒。可她为什么会活过来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