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机屏幕亮着，情人发来了一张亲密合照。
“离婚吧，我净身出户。”他语气平静，像在谈论天气。
我没哭，没闹，甚至没问原因。
直接请了装修队，开始砸掉所有他的痕迹。
中介带人看房时，他才从愕然中惊醒。
“你把我们家卖了？！”他失魂落魄地咆哮。
01
陆远的咆哮声，在空旷的，被拆得只剩下承重墙的客厅里，激起一圈又一圈的回响。
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，徒劳地嘶吼。
灰尘在从破洞窗户射进来的光束里飞舞，每一颗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。
他指着我，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，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愤怒，愤怒之下，还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。
“顾安然！你疯了？！这是我们的家！”
我们的家？
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水杯，温热的杯壁熨贴着我冰凉的指尖。
杯底和临时搭起的木板桌碰撞，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，在这片废墟里格外刺耳。
我抬眼，平静地迎上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。
“你不是要净身出户吗？”
“我成全你。”
“房子我来处理，钱都归我，这样你就能‘净’得更彻底一点，什么都得不到。”
我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，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，而不是在同一个结婚五年的男人对话。
陆远的呼吸猛地一滞。
他胸膛剧烈起伏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。
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，屏幕亮起，来电显示上“薇薇宝贝”四个字，像一个巨大的讽刺，狠狠烙在他铁青的脸上。
他像是被烫到一样，慌乱地掐断了电话，动作大到几乎要把手机甩出去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非法的！我要告你！”他色厉内荏地嘶吼，试图用法律来给自己壮胆。
他想冲过来抓住我的手，质问我，威胁我。
但门口站着的，人高马大的装修队长，像一堵墙，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臂，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先生，业主让我们施工，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工作。”队长的声音沉稳有力。
我冷冷地看着陆远在那儿挣扎，看他从愤怒到惊慌，再到无措。
就像在欣赏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滑稽戏，而他，是那个自以为是主角，实际上却是被戏耍得最惨的小丑。
“陆先生，稍安勿躁。”
一个清亮又干练的女声从门口传来。
我的闺蜜，林晓雅，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，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，哒哒哒地走了进来。
她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，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，眼神却锐利得能穿透人心。
“我当事人只是在帮你履行你的承诺而已。”
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，连同一叠厚厚的附件，一起递到陆远面前。
“签了吧，陆先生。这套房产，在你提出‘净身出户’的第二天，就已经通过合法途径，全权过户到我当事人顾安然女士的名下。所有手续，合法合规。”
陆远颤抖着手，接过那份协议。
当他看到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财产分割条款，以及那份盖着鲜红公章，不容置疑的房产交易公证书时，他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