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脑一片空白,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敲击过。
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婚内财产,你怎么可能一个人过户!”他喃喃自语,拒绝接受这个现实。
林晓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。
“陆先生,看来你的法律知识需要更新了。在你出轨的那一刻起,你就已经是过错方。更何况,我们这里有充足的证据,证明你在提出离婚前,就有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的行为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更冷了。
“需要我把证据清单,一条条念给你听吗?包括你给你那位‘薇薇宝贝’转账的每一笔记录,还有你们在酒店开房的监控录像截图?”
“我们甚至还有你亲口说‘我自愿净身出户,所有财产都给安然’的录音。”
陆远的脸,瞬间从铁青变成了煞白。
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,踉跄着后退,一屁股跌坐在那张唯一幸存的,蒙着厚厚灰尘的破沙发上。
我转身,走到那扇破了洞的窗户前。
楼下,搬家公司的卡车正在缓缓开走,车上装着的,是属于他的最后几件行李。
那些他引以为傲的限量版球鞋,他精心收藏的手办,他花大价钱买的游戏机……
此刻,都成了即将被丢弃的垃圾。
身后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“沙沙”声。
潦草,又充满了绝望。
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,带着冷意的弧度。
陆远,你以为的施舍,不过是我复仇计划的开端。
这场游戏,从你开口说“离婚”的那一刻起,规则,就由我来定了。
看着他签完字,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没有报复的狂喜,也没有胜利的激动。
只有一种,尘埃落定的,死一般的平静。
02
陆远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赶了出去。
接下来的两天,我的手机很清静。
他的电话、微信、所有能联系到我的方式,都被我干脆利落地拉进了黑名单。
世界一下子就干净了。
直到第三天,他气急败坏地找到了我的工作室。
我从工作室的落地窗看下去,能清晰地看到他在楼下大门处徘徊,像一只烦躁的无头苍蝇。
他想冲进来,却被我提前打过招呼的保安拦得死死的。
他开始破口大骂,从前的体面斯文荡然无存,引得路人频频侧目。
我冷眼看着,喝了一口手边的冰美式,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,恰到好处。
林晓雅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,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。
“安然,你的前夫哥现在正给我打电话呢。啧啧,那语气,从一开始的威胁恐吓,到现在都快变成哀求了,说想跟你重新谈谈,至少把属于他的那部分钱要回去。”
“他说他也是受害者,是被白薇薇那个小妖精给骗了。”
受害者?
真是天大的笑话。
我轻笑出声:“晓雅,把我们准备好的‘礼物’送给他吧。”
“好嘞!保证让他惊喜!”
电话挂断后不到一分钟,楼下陆远的身影猛地一僵。
我猜,他收到了林晓雅发过去的那段录音。
录音里,是他醉酒后对朋友炫耀的声音,轻佻又得意。
“顾安然那种女人,太无趣了,像杯白开水,哪有我们薇薇有味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