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看出了她的心思，把酒杯放在桌上：“小冉，你别冲动。李伟是赌钱欠的债，不是什么正经事，咱们不能帮他还。咱们的首付就差 5 万了，要是把钱借出去，又得从头开始攒。”
林冉点点头，可心里还是不安：“可姑姑现在肯定很着急，万一那些人真的对李伟动手怎么办？”
堂姐在电话里接着说：“你姑姑说，她已经把老家的商铺挂出去卖了，可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，想先借你十万，等商铺卖了就还你。她说你是她最信任的侄女，肯定会帮她。”
林冉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。她知道，这十万块借出去，她和陈阳的首付又得往后推，可要是不借，姑姑一家可能真的会出事。她想起小时候姑姑给她的糖糕，想起她在地下室里梦见的新家，两种情绪在心里打架，疼得她喘不过气。
陈阳握住她的手：“小冉，我知道你心软，可咱们得为自己着想。这样，咱们先给姑姑打个电话，问问具体情况，再做决定。”
林冉拨通了姑姑的电话，电话接通后，姑姑的哭声立刻传了过来：“小冉啊，你快救救你表哥吧！那些人拿着刀上门，说再不还钱就卸他胳膊，我实在没办法了……”
林冉听着她的哭声，心里的防线慢慢松动了。她打断姑姑的话：“姑姑，你别着急，我和陈阳商量一下，明天给你答复。”
挂了电话，林冉看着陈阳，眼神里带着恳求：“陈阳，咱们就借她十万吧，等她把商铺卖了，肯定会还咱们的。咱们再攒几个月，首付也能凑够。”
陈阳沉默了半天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：“好，借她。但咱们得让她写欠条，录个音，把丑话说在前面，省得以后麻烦。”
林冉心里一暖，抱着陈阳说：“谢谢你，陈阳。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。”
陈阳拍了拍她的背：“咱们是一家人，你的亲戚也是我的亲戚。但咱们得学会保护自己，不能因为人情，让自己受委屈。”
那天晚上，林冉没怎么睡好，她既担心姑姑一家的安危，又担心借出去的钱能不能要回来。她看着手机里的户型图，在心里默默祈祷：“希望姑姑能说到做到，希望咱们的新家能早点实现。”
2022 年春天，北京的樱花盛开，林冉和陈阳在小区的樱花树下，见到了来借钱的姑姑。
姑姑拎着一筐苹果，表皮皱巴巴的，还沾着泥土，是老家树上结的品种。她看见林冉，脸上立刻堆起笑容，把苹果递过来：“小冉，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苹果，我特意从老家带来的，你尝尝。”
林冉接过苹果，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。她知道，姑姑是想用小时候的情分，让她更放心地借钱。
陈阳把提前打印好的欠条拿出来，放在石桌上：“姑姑，这是欠条，上面写清楚了借款金额是十万，还款日期是两个月后，也就是 2022 年 5 月 15 日之前。你要是同意，就签个字，按个手印。”
姑姑的笑容僵了一下，眼神瞟了瞟欠条，又看向林冉：“小冉，咱们都是亲戚，还用得着写欠条吗？姑姑还能骗你不成？”
林冉把手机拿出来，打开录音功能：“姑姑，不是我们不信你，是这十万块是我和陈阳的买房首付，我们得留个凭证。你就当是让我们安心，签了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