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心中警惕，他从不会轻易忽视一个人，何况是眼前如此出众的两人。
结合刚刚黎昭的话，他怀疑她在提醒他什么，但是因为某些原因，她不能直接的说明。
活生生的一个人死了，现在正摆在地上，程衍之和梁沁的眉眼间没有丝毫的变化，仿佛这不是死了个人，而是一片落叶落到地面，惊不起半点波澜。
可他之前……为什么会忽略程衍之和梁沁的神情？
李明压下杂乱的情绪，对着钟柔重复道：“一日可以，但我需要询问你们几句话。”
“好。”
钟柔同意了。
李明先询问的钟柔，她的回答没有多大变化，跟爹告知他的差不多。
他问到黎昭的时候，换了个问题，他道：“黎小姐，你平常都喜欢胡言乱语吗？”
黎昭靠在钟柔肩膀上，撇了撇嘴，回道：“谁会喜欢胡言乱语啊。”
这李捕快可真笨，她刚刚不是提醒了吗？
怎么还逮着她和娘问啊！
男主和女主的视线盯得她毛毛的，加上眼前的弹幕一直不出现，搞得她心里惶惶不安。
女配的死法很凄惨，凄惨到她想不起来内容，身体都会下意识的产生恐惧。
李捕快除了这一句，后面问的问题跟钟柔的大差不差。
轮到程衍之的时候，他眉眼轻弯，温笑道：“李捕快，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梁沁听到这话，细眉轻轻皱起，道：“哥，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，你……”
一个忘忧咒下去，什么都不会记得。
“阿沁。”
程衍之打断她的话。
梁沁嘟了嘟嘴，不开心的闭上了嘴。
一个凡人而已，那么小心做什么！
黎昭的特殊体质也是，直接抢不就好了，搞那么麻烦，还在黎府待了十几年，可真是没劲。
天道，天道，她看就是一个虚假的谎言。
天下那么多凡人发誓，怎么没见雷劫劈死他们。
虽然梁沁话没有说完，可李明注意到了她前面说的话。
“一个凡人”，什么人才会这么说呢？
答案隐隐浮现，李明似乎明白了黎昭为什么不直言。
如果真是那个答案，他可能解决不了这件事。
可这是活生生的十一条人命，李明做不到不理会。
他简单询问了几句，就起身去问了其他的下人，等到日落，就带着同僚离开了黎府。
黎昭靠在梁柱上，目送着钟柔送走李捕快他们。
程衍之在她边上，道：“昭昭，婚服重新制作好了。”
黎昭瞳孔一缩，难以置信道：“好了？！”
程衍之眼眸闪过一丝疑惑，这两天的黎昭确实有点奇怪，性子虽然和以前没有变化。
可她似乎对他警惕了起来，甚至不愿意他靠近。
程衍之试探的问道：“昭昭，你不是着急吗？”
“怎么如今婚服重新制作好了，你反而不是很开心的样子。”
黎昭：呵呵。
催命符制作好了，谁家好人能开心的起来。
她尝试着露出一抹笑，但失败了。
黎昭收起笑容，面无表情道：“程衍之，你是不是敷衍我？”
“一日重新做好的婚服能用心到哪里去？”
说到这里，她停顿了一下，因为她卡壳了，她在想以前看的电视剧，里面女主都是怎么说来着。
黎昭想到那几句台词，带着情绪跟着念出来，道：“你可以嫌我烦，我也不是非要围着你转……”
后面是什么来着？
黎昭想得白皙的额头都冒出了汗，她干脆直接乱说。
“明明是你说的喜欢我，可你对我们的婚事一点都不看重！”
“梁沁是你的妹妹，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！”
“婚服就像娘说的，那是女子一身的期许，怎么能被其他的女人试穿。”
“即使她是你的妹妹，也是不可以的！”
说到这里，黎昭袖子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外侧，嗓音都扭曲了起来，她带着疼痛的颤音道：“梁沁只是你的妹妹，我才是你的未婚妻！”
这句话她几乎是喊出来的，随后她转身就跑。
钟柔微微拧眉，跟了上去。
程衍之没有追上去，只是静静看着她的背影。
“哟，哥哥你这是喜欢上了黎昭吗？”
梁沁靠近程衍之，眉眼不善的问着程衍之。
程衍之回神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，道：“沁儿，你瞎说什么呢，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对黎昭使用忘忧咒。”
梁沁狐疑道：“你之前不都不愿意吗？怎么如今倒是愿意了？”
程衍之：“我心里隐隐不安，想着早日稳定情况。”
“同样也希望你早日成为我的小师妹。”
黎昭的样子确实有点反常，但如今婚期顺利进行下去才是最重要的。
忘忧咒容易留下隐患，但对他来说无足轻重，毕竟誓言是黎昭清醒之下承诺的。
梁沁：“哥哥，依我看干脆直接杀了黎昭，把她体质换给我算了。”
程衍之想也没想的否定掉，道：“沁儿，这样很容易……”
梁沁捂住程衍之的嘴，没好气道：“‘遭天谴’是吧？这句话你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。”
程衍之无奈道：“沁儿。”
梁沁收回手，不耐烦道：“哎呀，我看就是哥哥你想太多了。”
“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？”
她说着，还转了个圈，罗裙的裙摆飞扬起来，她嫣然一笑道：“这具身体不就是抢来的吗？”
“我也没看到哥哥你说的天谴降临呀？”
这具身体的女人可真是愚蠢，以为哥哥喜欢她，居然甘心舍弃身体也想要救哥哥的命。
程衍之轻呼一口气，不想瞒她了，道：“沁儿，不是没有天谴，而是天谴都落到罗素的灵魂上了。”
那个女人在天谴之下魂飞魄散。
梁沁没听明白，她问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程衍之：“我说会有天谴落到我身上，罗素替我承担了。”
“天谴转移到她身上，沁儿你自然看不到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，他温和的脸上甚至带着笑。
“不然沁儿你真的以为没有天谴啊？”
梁沁：“啊，还真有天谴啊？”
话落，她疑惑的继续道：“哥哥，可我看那些凡人天天发誓也不见天谴啊？”
程衍之：“那是因为他们只是一介凡人。”
天谴针对的是修真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