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幕：绝境与反转
第一章：雨夜弃犬
雨丝跟冰针似的，打在脸上生疼，更疼的是心里 —— 这已经是我第 28 次被拒绝了。
电话里 HR 那声 “大钱女士，您简历很优秀，但很遗憾……” 还在耳朵里绕，后面的话我根本没听进去。优秀？真优秀的话，我能像条没人要的狗似的，拖着唯一的行李箱，瘫在越市江滨公园这张被雨泡透的长椅上吗？
手机屏幕还在死撑，闪了一下 —— 就剩百分之二的电了。跟我的人生一模一样，说不准啥时候就彻底黑屏，再也亮不起来。
今年二十八，毕业五年。当初从北方那灰扑扑的小城拼了命考出来，总觉得只要肯使劲，总能在越市扎下根。结果呢？根没扎稳，倒快被连根拔了。赶上经济不好，公司裁人，我没背景没靠山，头一批就被 “优化” 了。那点补偿金，撑了三个月找工作，到现在跟我钱包一样，干净得能照出街上的霓虹灯。
真够讽刺的。这城市叫 “越市”，越往上走才对，我倒好，一路往下坠，跟掉进没底儿的窟窿似的。
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，冷得我一哆嗦。我把身上那件单薄的西装外套裹得更紧 —— 这是我最后一点能撑的体面了。行李箱横在脚边，轮子上全是泥，里面装着我所有家当，也装着我那堆不值钱的过去。
江对岸，摩天大楼的灯光秀换着花样闪，又繁华又晃眼，可跟我半点关系没有，像另一个世界的布景。那些亮着灯的窗户里，谁在吃热乎饭？谁在享这城市的好？就我，只能在这冷雨夜里算着，最后几块钱够不够明天早上买俩包子。
孤独和绝望跟潮水似的，一下就把我淹了。想掉眼泪，却发现连眼泪都冻住了。这就是我拼尽全力换回来的人生？跟块用旧的抹布似的，随手就扔去垃圾堆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屏幕又顽强地亮了下。
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：【鉴里寻境。招聘能在地狱里开花的人。地址：云集路 99 号。现在。】
现在？都凌晨一点半了！“在地狱里开花”？我盯着这行字，第一反应是：这骗子也太敬业了吧，下雨天还加班？要么就是哪个损友知道我惨，故意来踩我一脚？
“鉴里寻境”，这名字听着怪里怪气的，像算命的摊子，又像卖古董的小店。
我手指悬在删除键上，可就是按不下去。
“地狱”…… 这俩字跟钥匙似的，一下捅开了我心里的锁。我现在待的地方，跟地狱有啥区别？又冷又湿，满是绝望，连一点光都看不见。我就像困在井里，抬头只能瞅见一小片灰蒙蒙的天，还一个劲下雨。
“还能更糟吗？” 脑子里有个声音慢悠悠地问。
身无分文，手机快关机，今晚得睡大街，明天吃啥都不知道。
答案好像是：不能了。
既然这样，还有啥好怕的？就算是骗局、是恶作剧，大不了从十八层地狱掉到十九层，差不了多少。可万一…… 万一是根稻草呢？哪怕细得跟头发丝似的，说不定能把我从这泥潭里拉出来呢？
赌了。
我深吸一口冷得呛人的雨味空气，攥紧行李箱的拉杆。就靠这百分之二的电，打开导航，往那个叫 “云集路 99 号” 的陌生地方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