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闯入奇境
云集路不是啥主干道，半夜下着雨，更显冷清。99 号没在街边开店，倒是藏在一面旧青砖墙里，是扇深色的木门，低调得很。门楣上挂了块小乌木匾，上面用瘦金体刻着 “鉴里寻境” 四个字。要不是导航定在这儿，我肯定就错过了。
这地方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，半点不像招聘的地儿，倒像哪个隐秘的私人会所，甚至…… 像个结界的入口。
我就犹豫了几秒，抬手使劲推开那扇沉得很的木门。
门轴 “吱呀” 响了一声，不 loud ，却格外清楚。紧接着，一股怪好闻的味儿飘过来 —— 有清冷的檀香，有旧纸墨的沉香，还混着点若有若无的咖啡香。我以为门后是窄窄的过道，没想到一推开门，眼前居然是个特别开阔的地方，完全超出我想象。
我愣在门口，身上的雨水滴在光溜溜的微水泥地上，晕开一小圈水印。
这里面又高又敞亮，把东方的禅意和现代的极简揉得特别好。裸露的原木房梁又粗又直，透着股扎实的劲儿，一眼就看出骨架稳。一边是整面墙的书架，从地顶到天花板，上面既有线装的老书，也零零散散摆着些当代的设计品、艺术品。另一边是巨大的落地窗，窗外是个收拾得很精致的枯山水庭院，白沙子被耙出好看的纹路，几块石头安安静静躺在那儿，雨点儿掉下去，溅起小涟漪，反倒更显静了。
屋里还巧妙地用了镜子、玻璃和水景，光和影子搅在一块儿，明明空间有限，却让人觉得特别大，像没边儿似的。这儿静得能听见雨打在院子植物上的沙沙声，还有不知道哪儿飘来的古琴曲，声音轻轻的。连时间都好像在这儿走慢了。
跟我刚才待的那个又冷又吵、满是敌意的世界比，这儿简直是另一个维度。又暖又静，处处都透着秩序和美感。我这一身狼狈，跟这儿的雅致完全不搭，越站越觉得不真实，也越觉得自个儿寒酸。
“找谁？”
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左边的茶室那边传来。
我顺着声音看过去，瞧见个女人。看着三十出头，不算瘦，但身材匀称，穿一身靛青色新中式套装，剪裁特别利落，把她的身形衬得正好。一头黑长发在脑后挽了个髻，挺利索，露出光溜溜的额头和细细长长的脖子。她五官挺精致，可脸上没半点表情，像个好看的瓷娃娃，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劲儿。她正坐在茶桌前摆弄茶具，动作又快又顺，连头都没抬一下。
这就是 “花钱” 吧？单看这气质，就知道这名字没白起 —— 身上有种让人没法反驳的气场。
“我…… 收到短信，来面试的。” 我嗓子干得发疼，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流浪狗。
她这才抬头。那眼神跟两盏冷光灯似的，从我的湿头发扫到沾着泥点的行李箱，最后落在我满是疲惫的脸上。那目光穿透力特别强，像能把我所有的伪装都扒了，直接看见里面的糟心事。
她没多问，就淡淡地说句 “这边”，然后站起来，领着我往里面走。
第三章：价值诘问
我们穿过一片公共休息区，到了个更私密的地方。这儿像间书房，一面墙是巨大的隐藏式电子屏，另一面墙上挂着幅特别大气的水墨山水画。一个看着清瘦、穿件浅灰色亚麻中式上衣的中年男人，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明式椅子上，慢悠悠地盘着手串。他手腕上那串沉香木珠子油亮亮的，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