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啊？”里面的声音比平时慢半拍。 “我，陈慕白。” 过了几秒，门开了。
林知夏探出半个脑袋，头发散落，脸有点红，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。 “干嘛？”她笑笑，“查岗啊？” “没……只是怕你一个人喝太多。” “那你要不要进来一起？”她大咧咧一笑，“反正酒多。”
陈慕白愣了一下，看着她身后那间熟悉却凌乱的小房间，点了点头。
林知夏的房间比陈慕白想象的还要乱： 沙发上堆着剧本、化妆包、快递盒；地毯上散落着几只空罐和零食袋。 但有一角很温馨：一盏昏黄的小灯，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便利贴，上面写着台词、目标和随手画的小图案。
“坐吧。”她指了指地毯，“小心别踩到我的本子。” 陈慕白脱下鞋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，背挺得直直的。 林知夏看着他那副拘谨样子，笑出声来：“放松点，又不是领导视察。” “习惯了。”他小声说。
她递给他一罐啤酒：“来，喝点。” “我不太喝啤酒。” “那就当饮料。”她眨眨眼，“今天我心情不好，陪我一下。” 陈慕白接过来，拉开易拉罐，泡沫“滋”地冒出一小撮，映在昏黄的灯光里。
林知夏盘腿坐在地毯上，双手托着下巴：“你平时都在干嘛啊？下班就回家？” “基本。” “好无聊哦。” “那你呢？” “我？跑剧组、试戏、背台词、喝酒、睡觉。”她笑，“看吧，也不比你精彩多少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同时笑了。 屋里只有小彩灯和窗外雨声，气氛一下子柔和下来。
“你为什么想当演员？”陈慕白问。 “小时候喜欢看电影，觉得电影里的人活得有意思。长大后才知道有多难。”她抿了一口酒，“不过不试怎么知道。” “有后悔过吗？” “有啊，经常。” “那为什么还坚持？” “因为我怕后悔更多。”她盯着泡沫，“怕有一天老了，想起年轻的时候，什么都没试过。”
陈慕白看着她，心里有种微妙的颤动。 “你呢？”林知夏抬头问，“为什么做现在的工作？” “稳定吧，也习惯了。” “你看起来不像喜欢稳定的人。” “为什么？” “你眼睛里有那种……想要别的东西的光。”
他被她这句话撞得一愣，许久没说话。
时间一点点往后走，啤酒罐堆成一小堆。 林知夏趴在地毯上，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易拉罐，声音有点软：“你有没有觉得，北京很大，但有时候也很小。” “嗯。” “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小蚂蚁。” “我也是。”陈慕白低声说。
她抬头望他，眼神亮亮的：“你看上去不像会孤单的人。” “外表看不出来的。” 她轻轻笑了一声，慢慢靠近，把下巴搁在膝盖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