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几乎同时,那团猛烈燃烧的火焰中心,爆发出一声尖锐到非人的凄厉惨叫!像无数怨魂在滚油中同时发出的哀嚎,穿透浓烟,狠狠扎进我的耳膜!

火势极快,猩红迅速焦黑萎缩。眼看着那象征着死亡的最后一片衣角即将被翻卷的火舌彻底吞噬——

“呼……”

一声极微弱、极疲惫的呼气声,突兀地从我身后那扇敞开的、黑沉沉的衣柜深处传来。

紧接着,那个熟悉到让我心碎、此刻却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沙哑声音,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、几乎听不真切的笑意,轻轻响起:

“乖女……终于……烧干净了?”

是父亲!

“爸!”巨大的惊喜和劫后余生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,我泪流满面地转身,下意识就想扑向那黑洞洞的衣柜。

然而,就在我转身的刹那——

“咔…滋啦…滋啦……”

门外,王婶那疯狂的捶门声,毫无征兆地变了!

不再是沉重的撞击,而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、浑身鸡皮疙瘩暴起的、如同用坚硬锐物反复刮擦木板的噪音!

“滋啦…滋啦…滋啦…”

又尖又利,缓慢而持续,像有东西在用指甲,一寸寸地刮着门板,试图抠穿进来。每一次刮擦,都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和冰冷的耐心。

紧接着,王婶的声音再次响起。不再是刚才那种惊吓变调的嘶喊,而是紧贴着门缝,压得极低,钻进我的耳朵里。那声音腻滑、甜软,像涂了厚厚的蜜糖,却透着一股浸入骨髓的阴寒:

“念念呀……”门缝里挤出的声音甜腻得发齁,每一个字都像毒蛇的芯子舔过耳膜,“你爸刚才……有没有跟你说……”

那声音故意停顿了一下,带着一丝扭曲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。

“……那件衣服,其实烧不掉的?”

火柴梗带着微弱的光,无助地坠落在日记本那写着“此衣嗜血,穿者替死!”的血红扉页上。

没有燃烧。

没有一丝火星。

那点微弱的火苗,就像被无形的冰水兜头浇灭,连一缕青烟都吝于升起,只留下一点焦黑的、刺鼻的痕迹。

“滋啦……滋啦……”

门外指甲刮挠门板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,如同铁器刮在朽骨上,带着一种癫狂的兴奋。王婶贴在门缝上的声音,腻滑得如同裹尸布:

“念念,婶子没骗你吧?老祖宗传下的东西,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