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，她不是真的一无所有。
3
沈未晞在苏安安的安排下，暂时住进了一套安保严格的高级公寓。她手头有些自己婚前工作的积蓄，加上平时厉墨寒虽然冷漠，但在用度上并未苛待她，倒也足够她支撑一段时间，安心养胎。
她注销了所有和厉墨寒有关的银行卡，切断了与那个世界的一切联系。她只想安静地生下孩子，重新开始生活。
然而，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一周后，一场备受瞩目的商业晚宴上，厉墨寒携新晋国际知名画家林薇高调亮相。郎才女貌，宛若璧人，瞬间成为全场焦点。各大媒体头条争相报道，“厉总旧爱归来，破镜重圆”的消息铺天盖地。
沈未晞刻意回避着所有新闻，但有些东西，还是会不可避免地闯入她的视线。
比如，在公寓楼下便利店买东西时，收银台旁摆放的财经杂志封面，就是厉墨寒低头为林薇披上外套的抓拍，标题暧昧至极——《厉氏掌舵人的温柔，只予一人》。
沈未晞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，钝痛蔓延。她迅速付钱离开，将那张刺眼的封面抛在身后。
她以为这就是极限了。直到那天下午，门铃响起。
透过猫眼，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时，沈未晞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。
厉墨寒，和林薇。
他怎么会找到这里？还带着林薇？
沈未晞不想开门，但厉墨寒显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。他直接让物业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。
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。林薇挽着他的手臂，巧笑倩兮，目光落在沈未晞身上时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优越感。
“沈小姐，冒昧打扰。”林薇率先开口，声音柔美动听，“我听墨寒说，你们已经离婚了。我这次回来，带了些礼物，想着也该来跟你打声招呼，毕竟……这三年，辛苦你‘照顾’墨寒了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，却字字带刺，暗指沈未晞只是个暂时的看护者，如今正主归来，她该功成身退。
沈未晞穿着宽松的家居服，素面朝天，因为孕吐脸色有些苍白，站在精心打扮、光彩照人的林薇面前，更显落魄。
她握紧了门把手，指节泛白，努力维持着镇定：“不必客气。我和厉先生已经两清，没什么好招呼的。二位请回吧。”
厉墨寒的目光从进门起就落在她身上，深邃难辨。他注意到她比之前更瘦了，脸色也不好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“你就住这种地方？”他开口，语气带着惯有的挑剔和一丝……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不悦。这公寓虽然不错，但比起他给她的离婚补偿所能负担的水平，实在差得太远。她在搞什么？欲擒故纵？
沈未晞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轻蔑，心口一痛，却反而笑了：“厉总觉得我应该住什么地方？桥洞吗？放心，我就算饿死，也不会再用你一分钱。”
林薇轻轻拉了拉厉墨寒的衣袖，柔声道：“墨寒，别这样。沈小姐可能是一时意气。沈小姐，墨寒也是关心你。如果你生活上有困难，可以开口的，我们一定会帮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