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柳菲，她正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。
那眼神里说：你完了。
我忽然觉得，跟她生气都是在浪费我的灵力。
我没理会任何人，只是再次对着石长老躬身。
“长老，弟子无话可说。”
这句话一出口，我师尊差点当场晕过去。
柳菲的笑容更得意了。
满场弟子都开始摇头，看我的眼神，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完了，她这是承认了。
我接着说完了我的后半句话。
“弟子恳请长老，用‘溯源镜’查验弟子的丹炉。是非曲直，镜中自有分晓。”
“溯源镜”三个字一出，柳菲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。
溯源镜，执法堂的法宝。
能回溯一个时辰内，法宝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。
丹炉也是法宝。
用溯源镜一照，我这一个时辰里，往丹炉里放了什么，做了什么，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。
这是最直接，也最无可辩驳的证据。
但动用溯源镜，需要消耗大量的灵石，一般只有在处理重大事件时才会使用。
柳菲大概觉得，为我这么一个内门弟子，长老们绝不会动用这件法宝。
她赌我只会百口莫辩。
可惜，她算错了。
我秦筝的丹道，不容半点污蔑。
哪怕倾家荡产，我也要把这个“清白”拿回来。
我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，放在评比台上。
“长老，这是弟子这三年来积攒的所有灵石，一共三千枚下品灵石，足够支付溯源镜的消耗。若是不够，弟子愿以丹炉抵押。”
我拍了拍我身边的小黑。
小黑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，像是在附和我。
这下，轮到石长老惊讶了。
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里，带着一丝赞许。
面对泼天脏水，不争不辩，不哭不闹，直接要求最严苛的检验。
这份气度，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。
更像一个……丹道宗师。
他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执法堂弟子，取溯源镜来！”
柳菲的身体开始发抖。
她的嘴唇动了动，想说什么，但已经晚了。
两名执法堂弟子抬着一面古朴的铜镜走了上来。
镜面光滑如水，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。
这就是溯源镜。
石长老亲自接过铜镜，走到我的丹炉前。
他口中念念有词，一道法诀打入镜中。
镜面荡漾开一圈圈波纹。
紧接着，一幅幅画面开始在镜中浮现。
那是我这一个时辰内炼丹的所有过程。
从温炉，到投放药草，再到凝丹，收火。
每一个步骤，每一个手法，都清晰无比。
画面里，我的动作行云流水，没有任何一丝多余。
我的丹炉旁，也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粉末。
镜中的我，从始至终，只专注于炼丹这一件事。
那份专注，那份虔诚，让在场所有丹修都为之动容。
这才是真正的丹修之心！
画面还在继续。
时间在倒退。
很快，回溯到了炼丹开始之前。
我正在闭目养神。
就在这时，镜头的边缘，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是柳菲。
她趁着所有人都在准备自己的丹炉，悄悄绕到了我的身后。
然后，她从储物袋里，拿出了那个小纸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