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钟先生觉得我还能有什么目的?”
他盯着我几秒,没再追问,转头看向窗外。
“有时候很羡慕元宝,它的世界很简单。谁对它好,它就对谁好。人不一样,每张笑脸背后,都可能藏着刀。”
话里有话。他是在感慨王哥的步步紧逼,还是他对身边的所有人,早已筑起了心防?
“也许,只是表达方式不同。”我小心回应。
钟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:“晚上还有个推不掉的饭局。元宝麻烦你了。”
他走向卧室的背影充满孤寂。
他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顶流,只是一个背负着巨大压力、无处躲避的年轻人。
这一刻,我多希望自己还是一只猫,可以肆无忌惮的贴着他,用体温告诉他,我会永远陪着他,即使他无比平凡。
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,小徐过来送一份紧急文件。
元宝听到声音后,迅速躲到我身后,喉咙里发出带着警告意味的呜咽,全身毛炸起。
“喵呜喵呜——”(宝贝,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小林)
“呜喵呜喵呜——”(她身上有假味和害怕味,难闻死了)
“喵喵喵呜呜——”(什么是假味,什么是害怕味)
“喵喵喵呜呜呜喵——”(就是假装喜欢我的味道!她的手在摸我,但手指是僵的,她讨厌我。不过她最近害怕味变重了,像打雷前的臭空气。唔,比你现在身上的愁味还难闻)
我的心猛地一沉,小徐一直戴着面具吗?她在害怕什么?
害怕被发现什么?还是害怕某个人?
王哥看似嫌疑最大,但目前还缺乏深层动机;小徐看似尽职尽责,却又有可疑的假味和害怕味;甚至钟辰,似乎也在暗中观察着一切。
那缕致命的木质香,究竟是谁的?是王哥的,小徐的,还是另有其人?
元宝蹭了蹭我的手臂,把我从思绪中拉回。
“喵喵呜——”(干妈,两脚兽的世界好复杂)
我抱紧它。是啊,太复杂了。
7
电话在深夜响起,钟辰的声音失了从容:“林妙妙,马上过来。元宝吐了。”
我心一沉,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。
公寓里,元宝蜷在角落背毛耸立,嘴边挂著唾沫,地上有一小滩秽物。
钟辰蹲在一旁,小心检查。
“是还没消化的猫粮,”他强迫自己冷静,手指轻触元宝鼻头,“没发烧,瞳孔正常。先不去医院,避免二次应激。”
冷静判断下是压不住的焦灼。
“喵喵呜——”(宝贝,怎么样?你是哪里不舒服)
“喵呜——”(拖鞋臭臭,闻了头晕,忍不住吐了)
我戴上手套,拿起玄关那双新拖鞋。浓烈木质香下,似乎还隐藏着一丝其它气味。
“这拖鞋哪来的?”我问钟辰。
“品牌下午送到公司,小徐拿来的。”
钟辰立刻联系了相熟的实验室,连夜将拖鞋送检。
报告很快回来:表面含高浓度刺激性植物提取物,对猫科动物呼吸道和神经系统有显著影响,虽不致命,但足以导致呕吐和强烈不适。该物质被混合在浓烈的木质香水中,以掩盖其本身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