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紫色液体容器被声波击中的瞬间,陆沉扑向控制台扯断电源线。液体在半空凝固成诡异的胶状球体,内部闪烁着电光。徐晋的狂笑戛然而止——林小雨从二楼纵身跃下,蓝色瞳孔在烟雾中划出荧光轨迹。

"地下三层..."她的声音带着双重音效,"档案室...有反应堆..."话音未落,音乐厅地面突然塌陷,露出隐藏的金属楼梯。七个金属盒中的影像开始同步播放不同视角:年轻时的方明远在某个地下室操作着类似设备。

程野终于破门而入,狙击步枪的红点锁定在徐晋眉心。后者却露出诡异的微笑,按下腕表按钮。音乐厅所有镜子突然爆裂,碎片在空中组成新的符号——是个倒置的DNA链,顶端连接着音符。

"记忆传输已经完成。"徐晋的皮肤开始出现像素化纹路,"看看你们脚下。"塌陷处涌出刺鼻的绿色液体,接触到的地毯立刻腐蚀冒烟。苏晚晴扔出检测仪:"PH值1.3,含有机溶剂!"

林小雨机械地走向塌陷处,徒手掰开变形的金属栅栏。下面传来机械运转声,隐约可见排列整齐的圆柱形培养舱。其中一个舱体的观察窗突然亮起,浮现出林小雨幼时的面容。

"克隆体..."陆沉耳麦里的陌生女声再次响起,"他们在批量制造记忆容器。"通讯信号突然增强,监控画面切入——是市局证物室的电脑自动登录了某个加密服务器。文件列表显示着七个名字,最新上传的是"XuJin_记忆备份.enc"。

徐晋的像素化现象加剧,他踉跄着退到钢琴旁:"你们根本不明白...新都计划是拯救!"他的右手开始分解成光点,"二十年前那口井...是基因库!"

林小雨突然剧烈颤抖,蓝色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:"井里有活物...它们吃记忆..."她抓起地上一块镜片划破手掌,血滴入绿色液体后竟形成微型漩涡。漩涡中心浮现全息投影:七个培养舱,每个都连接着井形装置。

程野的狙击镜突然捕捉到异常热源——地下三层有个持续升温的物体。苏晚晴同步接收到辐射警报:"钚衰变特征!他们在地下造了冷聚变装置!"

徐晋的身体已分解到腰部,他疯狂敲击着钢琴最后一个琴键。标着"Fang"的金属盒突然投射出立体蓝图:音乐厅地下结构与城市排水系统相连,七个节点分别对应富豪们的宅邸。

"暴雨将至..."徐晋的上半身也开始消散,"0723的雨...会带走所有..."他的头部化为光点前,嘴唇蠕动着说出最后几个字:"启动净化协议。"

音乐厅所有出口突然降下铅板,通风系统反向抽气形成真空。林小满破解了控制系统:"氧气只剩27分钟!地下有手动 override!"

林小雨已率先冲下金属楼梯。陆沉紧随其后,发现台阶上刻满细小的音符符号。每一步都触发不同频率的声波,墙上的生物荧光涂料随之明暗变化,勾勒出一条通向深处的路径。

地下二层是个圆形实验室,中央矗立着七米高的玻璃柱,里面悬浮着树状神经网络。林小雨触碰控制面板,神经网络的突触突然全部点亮,投射出整个城市的三维模型。七个红点正在模型上移动——是幸存的富豪们!

"记忆诱饵..."林小雨的机械臂指向模型上新都苑的位置,"他们要去那里...完成循环..."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徐晋的语调:"二十年前中断的实验,今晚必须完成。"

苏晚晴检测到玻璃柱内的液体含有与死者体内相同的诱导剂:"这不是克隆...是记忆移植!他们在把死者记忆导入新宿主!"

程野发现墙上的电子钟正在倒计时:00:23:17。与此同时,林小满发来紧急消息:全市的富豪们正不约而同驱车前往新都苑,他们的瞳孔都呈现出不自然的蓝色。

地下三层的防爆门需要声纹解锁。林小雨凑近识别器,哼出《月光奏鸣曲》的旋律。门开的瞬间,扑面而来的是刺骨的寒气——七个冷冻舱呈环形排列,每个都躺着与楼上富豪们相貌相同的人。

"备份体..."陌生女声在通讯器里解释,"记忆同步需要受体与供体基因匹配度超过98%。"最中央的冷冻舱突然开启,寒气中坐起的人让陆沉血液凝固——是年轻版的方明远!

这个"方明远"脖颈后闪着微光。林小雨突然扑上去撕开他的衣领,露出与徐晋相同的条形码。"第二代容器,"她的声音恢复清明,"他们用官员身体当培养皿!"

冷冻舱后方传来机械运转声。穿过气闸门,众人看到了耸立在地下洞穴中的庞然大物——是个改装过的核磁共振仪,中央悬浮着那口井的等比例模型。仪器周围堆满标着元素符号的金属盒,正是喷泉底下发现的那种。

苏晚晴的辐射检测仪疯狂报警:"设备在制备武器级浓缩铀!"她突然注意到井模型底部有个旋转装置,上面刻着与林小雨掌心伤口完全吻合的纹路。

林小雨沉默地走向井模型,将流血的手掌按在旋转装置上。随着机械齿轮的咬合声,井壁展开露出内层结构——是密密麻麻的神经电极,连接着七个培养舱。

"记忆之井..."她的瞳孔恢复正常颜色,"他们不是要杀人...是要把整个城市的记忆...重写成0723那天的版本..."

倒计时显示00:07:23时,整个地下设施突然剧烈震动。陆沉的耳机里传来林小满绝望的呼喊:"新都苑喷泉...喷泉开始发光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