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月光奏鸣曲》的第一个音符在紫色烟雾中震颤。陆沉按住耳麦:"狙击组别开火,二楼有人质!"烟雾里浮现的血色音符符号突然扭曲变形,化作七个悬浮的光点。
程野的通讯传来杂音:"正门被...滋滋...金属板封死..."随后中断。苏晚晴的声音断断续续:"烟雾含有...神经...导剂...别呼吸..."
钢琴声忽然加速,徐晋的身影在舞台中央显现。他戴着特制眼镜,十指在琴键上翻飞。"频率198赫兹!"林小满突然在通讯频道喊道,"底片需要这个频率的声波显影!"
陆沉冲向舞台,却在第三步踩空——地板变成了倾斜的镜面。镜中倒影里,二楼包厢的林小雨正被机械臂固定着头部,太阳穴贴着电极片。徐晋的声音通过音响系统回荡:"当年他们用这个频率抹去记忆,今天我要用它唤醒真相。"
紫色烟雾突然凝聚成细流,顺着七个光点轨迹注入钢琴上方的玻璃容器。苏晚晴发来分析结果:"逆转录病毒正在与诱导剂结合!他在制造记忆载体!"
陆沉拔出配枪射击琴键,子弹却在空中诡异地减速、悬停。徐晋大笑:"声波矩阵已形成力场,没用的。"他按下最高音键,二楼包厢突然亮起刺目蓝光——林小雨的身体剧烈抽搐,电极片迸出火花。
"停手!"陆沉甩出战术匕首割断最近的投影仪电缆。力场出现波动,他趁机扑向钢琴。徐晋早有预料般侧身,露出藏在琴凳下的金属箱。箱体显示屏上跳动着数字:00:07:23。
"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吗?"徐晋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,"二十年前的此刻,你父亲把相机藏进警车。"他猛踩踏板,音乐厅所有镜子同时映出当年画面:暴雨中的井边,陆父转身时,背后站着拿针管的方明远。
林小满破解了音响系统:"陆队,他在用声波激发底片涂层!"舞台地板突然裂开,升起七根玻璃柱,每根内部都悬浮着金属盒。其中标着"Lu"的盒子正剧烈震动,表面浮现影像:年轻的陆父被捆绑在椅子上,面前站着七个戴口罩的人。
"你父亲是第一个实验体。"徐晋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,"我们这些'成功品'被安插在各个机构,而'失败品'..."他指向抽搐的林小雨,"会成为记忆载体。"
钢琴曲进入急板段落,七个金属盒同时发光。陆沉注意到标着"Fang"的盒子里是段视频:方明远往井中倾倒金属盒的慢动作——盒底赫然印着市政徽章。
"时间到。"徐晋突然停止演奏。双月重叠的蓝光透过天窗照射在钢琴上,七个光点汇聚成完整图案:是个DNA双螺旋与音符结合的标志。二楼传来机械运转声——林小雨被传送带移向一个透明舱体。
"选择吧,"徐晋举起遥控器,"救她,或者看完整段真相。"他按下按钮,标着"Lu"的金属盒投射出全息影像:陆父挣脱束缚夺枪,却在瞄准方明远时突然调转枪口...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。
陆沉耳麦里突然响起陌生女声:"陆警官,看喷泉方向!"透过烟雾,他瞥见音乐厅侧窗外的中央喷泉正在发光。七个金属盒的投影在喷泉水幕上重组,显示出完整画面:井边七人中,方明远和另外两人制伏了试图阻止倒废料的陆父。
钢琴突然自动演奏起《欢乐颂》,徐晋脸色骤变:"不可能!这个频率应该..."话音未落,二楼传来玻璃碎裂声——林小雨自己扯掉了电极,眼中泛着不自然的蓝光。"他们...在我脑子里..."她的声音混合着电子杂音,"密码是...0723..."
音乐厅所有屏幕同时闪烁,显示出一份加密文件正在解锁。徐晋疯狂敲击琴键试图干扰,但文件仍持续加载。林小雨突然尖叫:"地下!他们在地下!"她的瞳孔完全变成蓝色,机械臂被她生生扯断。
陆沉趁机冲向舞台侧翼的消防控制台。就在他按下紧急排烟按钮的瞬间,徐晋狞笑着掀开钢琴盖——里面是改装过的发射器,正对准悬浮的紫色液体容器。
"记忆风暴要来了,"徐晋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,"好好感受你父亲的最后时刻吧——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