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声机的唱针自动落下时,石室顶部突然亮起七盏红色射灯。每束光线都精确照射在墙面特定位置,显露出七个隐藏的符号——与死者掌心完全一致。
"声控机关。"程野挡住试图上前的警员,"别动,呼吸都可能触发。"
唱片播放的不是音乐,而是一段经过处理的语音:"时间是最公正的法官...1999年12月24日...七人委员会...新都计划..."每个词组之间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,林小满快速分析着声波图:"里面有隐藏信息,需要专业设备解码。"
陆沉注意到留声机转盘转速异常。正常78转的唱片,这台却以81转的速度旋转。当他调整转速旋钮到准确位置时,石室地面突然下沉,露出下方的金属楼梯。
"温度回升了。"苏晚晴看着手持检测仪,"零下五度...零度...还在上升。"她的目光突然凝固在读数上,"不对,升温速度不正常!"
程野拽着众人冲下楼梯。他们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,头顶的石板就轰然闭合。几乎同时,上方传来液体倾泻的声音,接着是刺鼻的酸味。
"硝酸。"苏晚晴的检测仪警报闪烁,"浓度足以溶解尸体。"
金属楼梯通向一条倾斜的隧道,墙壁上镶嵌着老式电影胶片,内容似乎是监控录像。林小满截取一段检查:"这些是周家别墅的监控,但..."她放大时间戳,"比我们手上的版本多出1小时内容。"
隧道尽头是间布满电子设备的控制室。主屏幕上显示着倒计时:01:23:17。七个分屏分别播放着不同地点的实时监控,其中三个画面里能看到剩下的"七人委员会"成员。
"找到信号源了。"程野拆开控制台后盖,"等等,这布线方式..."他指着错综复杂的红蓝线路,"是军用级别的冗余设计,切断任何线路都不会中断系统。"
苏晚晴在角落发现个小冰箱,里面整齐排列着七支装有蓝色液体的安瓿瓶。标签上印着分子式和"δ-箭毒蛙碱-7"字样。"毒素的提纯版本,"她小心封存证物,"致死剂量仅需0.1毫升。"
林小满突然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,破解后显示是套复杂的监控替换程序。"凶手提前录制好所有场景,"她指着代码注释,"用AI换脸技术生成需要的画面,再通过声波干扰制造监控'黑屏'的假象。"
陆沉翻看控制台上的记事本,里面记录着七个富豪的详细行程。最后三页被撕掉,但印痕显示写着"植物园温室"、"交响乐团排练厅"和"私人诊所"。
"第三个目标取消了所有行程。"程野接完电话汇报,"他的秘书说收到匿名警告,现在躲在瑞士银行金库里。"
控制室突然剧烈震动,所有屏幕同时切换成同一个画面: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坐在钢琴前,弹奏着变调版的《月光奏鸣曲》。镜头拉远,能看到钢琴上方悬挂着两盏红灯笼,地上散落着建筑图纸。
"双月重合还有87分钟。"面具人停下演奏,声音经过变声处理,"陆警官,你父亲没教过你吗?有些秘密应该永远埋葬。"画面突然切断,倒计时速度骤然加快。
苏晚晴在面具人抬手瞬间截屏放大:"右手小指有旧伤,弯曲角度异常。"她调出七人委员会的体检档案,"只有第三位目标——航运大亨赵世明有这个特征。"
"但赵世明右手完好。"林小满调出上周的公开活动视频,"除非..."
"除非监控里的一直是替身。"陆沉对比着画面细节,"查查赵世明近半年所有公开露面的右手特写。"
控制台下方抽屉里发现本建筑日志,记录着"新都中心"地下结构的施工变更。最后一页写着:"1999.12.24,B3层紧急封闭,七区承重墙加固。"签名是"陆远山-监理"。
程野的手机突然收到建筑平面图,显示别墅下方确实存在第三层空间,但入口被刻意标注为"通风井"。图纸边缘有行铅笔字迹:"真相在音符交汇处"。
当众人找到那个伪装成配电间的入口时,发现门锁被酸性物质腐蚀。推开门,里面是间圆形琴房,中央放着架三角钢琴。琴盖上刻着七个名字,其中三个已被划掉——郑天雄、周世昌和刚取消行程的第三位富豪。
琴键上放着张老照片,是七人委员会年轻时的合影。照片背面用血写着:"下一个音阶,1999.12.24"。苏晚晴在紫外线下检查,发现血迹DNA与郑天雄匹配。
林小满连接钢琴内部传感器,发现右踏板连着隐藏装置。当陆沉踩下踏板时,琴房墙壁突然变得透明,露出后面七个灌满福尔马林的玻璃柱——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具尸体,胸前挂着名牌:新都地块原住户的名字。
"死亡时间..."苏晚晴的声音有些发抖,"全部在1999年12月前后。"
钢琴自动开始演奏,琴键下方缓缓推出个黑色盒子。里面是七枚红色袖扣,每颗上都刻着不同的音符。陆沉拿起刻着休止符的那枚,发现背面有个微型开关。
按下开关后,琴房地面裂开,升起个投影仪。播放的画面让所有人僵在原地:二十年前的拆迁现场,七个年轻人站在推土机前分发红色信封,而指挥者穿着警服——那张脸,与陆沉有七分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