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宴席灯火通明,我却被母亲亲手锁进柴房

她怕我这“灾星”污了贵人的眼。

我蜷在霉烂稻草里,饥饿得啃自己袖口,却听见妹妹苏瑶的软音:

“姐姐,我给你偷了鸡腿。”

她笑得月白风清,指甲缝里却沾着碧磷般的药粉。

我一口一口咽下她递来的“好意”,感到头晕目眩。

昏迷前,她贴耳低语:”要是没有你,以后母亲的嫁妆全都归我。”

再睁眼,我赤身裸体被塞在柴房最脏的角落,

身边躺着府里最下贱的马夫,他正掐我大腿傻笑。

门外锣鼓喧天,母亲的声音隔着门缝飘进来,冷得像冰碴:

“让贵人撞见这丑事,就把她送到乡下庄子里吧,省得污了苏家的门楣。”

我拼命拍门求她信我,她却只回头哄妹妹:

“瑶儿别怕,娘给你备了安神汤,喝完就不做噩梦了。”

离别前,妹妹踩住我手腕,俯身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:

“姐姐,你放心,我会连你的嫁妆和命一起收下。”

在咽气前,我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。

母亲,我再也不会让您心烦了。

1

意识昏沉将散未散之际,人的五感里,听觉竟最清明。

我听见母亲终于提起我,方才还温和的嗓音,瞬间冷得像冰渣。

“让贵人撞见这丑事,还是连夜把她送到乡下庄子里去,省得夜长梦多。”她轻啧两声,想起我便烦,再懒得多言一句。

今日本是府里及笄女儿择婿的宴席,

母亲命我梳洗打扮等候时,我满心意外与欢喜,以为总算能踏进她的视线。

我精心打扮,身着华服,头戴珠翠,

满心期待着能在众人面前露脸,博得母亲的青睐。

谁料苏瑶心狠手辣,一面命人毁我清白,一面哄我饮下离魂毒酒。

那毒酒入口,便如烈火焚心,我只觉五脏六腑都在被撕裂,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
冷汗如雨,我心口似被巨石紧压,窒息与绝望一齐涌上。

我挣扎着,双手紧紧抓住胸口,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,可那剧痛却丝毫未减。

我蜷缩成一团,身体在不停地颤抖,

仿佛回到了母亲腹中,本能地呢喃那个我一生渴求回应的称呼:

“母亲,母亲……”

我的声音微弱而颤抖,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。

我试图爬向门口,希望能引起母亲的注意,

可每挪动一步,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,痛得我几乎昏厥。

母亲在门外听到柴房的响动,正要推门进来。

妹妹却立马假意倒在母亲怀里:“母亲,我头有点痛。”

母亲紧张地扶着妹妹转身离开,埋怨道:

“这里潮湿阴暗,给那个灾星送吃食吩咐下人来就行,你来干嘛!”

听到母亲的话,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,仿佛被一把利刃刺中。

我挣扎着想要呼喊,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。

我伸出手,想要抓住母亲的衣角,可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我的手无力地垂下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
最后,我死了。

灵魂悠悠飘出,竟从冰冷的尸身里浮起。

我掠过马车,苏瑶正安详熟睡,身上盖着母亲亲手绣的粉色锦被。

母亲正与亲信低语,那人支吾不语,她耐着性子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