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对不起,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,没让阿姨准备你爱吃的菜。”
她话音刚落,我妈周敏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。
“你跟她道什么歉!她有的吃就不错了!一个疯子,还挑三拣四的?”
我爸也冷哼一声:“许诺,你别不知好歹。要不是看在鸢鸢为你求情的份上,你这辈子都别想从医院里出来。”
我垂下眼,拿起筷子,默默地扒了一口白饭。
没有味道。
就像我在精神病院里,吃了五年的药。
“我吃饱了。”
我放下碗筷,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餐厅。
就在我起身的瞬间,许鸢突然啊地一声尖叫起来。
一碗滚烫的汤,直直地朝着我的方向泼了过来!
2.
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。
滚烫的汤汁大部分泼在了地上,但仍有几滴溅到了我的手背上,立刻烫起几个红点。
很疼。
但我没有出声。
因为许鸢的表演,比我的伤更精彩。
她惊恐地缩回手,仿佛那碗是自己飞出去的一样,眼泪瞬间涌出眼眶。
“姐姐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手滑了……你没有烫到吧?”
她一边哭着道歉,一边看向我那只完好无损的另一只手,眼里的算计一闪而过。
可惜,我躲开了。
没能如她所愿,上演一出疯子姐姐被烫后暴怒伤人的戏码。
“许诺!”
我爸的怒吼在我头顶炸开,他一个箭步冲过来,直接抓住我被烫伤的手。
“你又想干什么?鸢鸢跟你道歉,你那是什么眼神!你想打她是不是!”
他的力气大得惊人,我的手腕瞬间被捏出一圈红痕。
“我没有。”我平静地陈述事实。
“你还敢狡辩!”许建国扬起手,一个巴掌就要扇下来。
“够了!”
陆泽的声音响起,他抓住了我爸的手腕。
我以为他良心发现,要为我说句公道话。
他却对着我爸说:“叔叔,别跟她一般见识,她刚从医院出来,情绪不稳定。我们送她回房休息吧。”
他看向我的眼神,没有一丝关心,只有冰冷的疏离和不耐烦。
“陆泽,”我叫他的名字,声音有些沙哑,“你看到了,是她自己把汤泼出来的。”
陆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许诺,够了。鸢鸢已经道歉了,你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?她身体不好,你让着她一点不行吗?”
“让着她?”我轻笑出声,“我让了她五年,还不够吗?”
这五年,我在那个四面都是白墙的地方,每天被强制灌下大量的镇定剂,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。
而她,穿着我的衣服,睡着我的床,用着我的未婚夫,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。
现在,我回来了,还要我继续让?
凭什么?
我的反问,似乎刺激到了他们。
周敏冲过来,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你这个白眼狼!要不是鸢鸢,你早就被烧死了!她为了你身体都垮了,你让着她不是应该的吗?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?”
“我的命是她让的?”我看着陆泽,一字一句地问。
“陆泽,你也是这么认为的?”
陆泽的眼神闪躲了一下,随即坚定道:“事实就是如此。”
好一个事实就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