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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男朋友,10周年快乐!”
我在薄雪柔娇俏的面庞和友人的期待中对着蜡烛许下愿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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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雪柔迫不及待又耐心地帮我取下陷在头发里的王冠,没有伤到哪怕一根头发。
桃花眼笑成了轻佻的形状:“分手快乐,前男友。”
顿时,包间里欢呼声甚嚣尘上。
“一年一度!恭喜雪柔重获自由!”
“开盘了开盘了,复合的押我这儿,不复合的押赵儿那儿!”
灯红酒绿中,我仍然安静地坐在原地,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。
薄雪柔穿着万慕白的西装路过我时叮嘱道:“老规矩,一个月。”
我按着隐隐作痛的胃袋,不动声色。
薄雪柔,这次的期限是一辈子。
我要结婚了,不论是谁,总之不是你。
1
被摇狠了的香槟高高抛在顶上,包厢里所有人好似疯了一样狂欢。
狂欢我的女朋友重获自由身。
上一秒还在人群中间许愿的我,从男主角一下子隐入黑暗,再无人问津。
薄雪柔并不热衷于这样的场合,狐朋狗友们请他出席总要费尽百般心思。
所以一年一度盛大的分手日便分外令人期待。
我和薄雪柔相识于大学,校园女神又有家世加持,校园男神设计圈崭露头角。
青春是种极易燃易爆的材料,我们的爱情轰动高校圈。
但日子久了,难免有人生出厌倦。
第四年纪念日,我许过愿后,薄雪柔半晌才道:“清让,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,你累吗?”
我不明就里地看着她,却只见乌黑长发如瀑布,幽深得像要把谁吸进去。
她紧紧抱着我摩挲着我的小臂,循循善诱:“为了避免N年之痒,以后我们每年纪念日后分手一个月,互不干涉。”
“如果对方找到了更合心意的伴侣要祝福,如果都没找到,一个月后就复合。”
我惊慌失措起身,打翻了我们一起裱的蛋糕,五颜六色的奶油杂乱的泼在地上,像潦草收尾的油画。
怀中顿空,薄雪柔不自然地握了握手,仍然坚持:“好吗?”
也许是太过震惊,我手脚有些麻木,但我也是骄傲的。
“好啊!”
见我答应,薄雪柔紧绷的肌肉霎时放松。
分手的一个月里,我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,对比着她身边的男生和我,他们牵手了吗拥抱了吗亲吻了吗,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最后一片雪花。
精神压力过大,有时会在午夜惊醒不受控制的过度呼吸。
实在承受不住的夜里给她打电话,瞬间接通,她没有怪我打扰,没有指责我干涉。
而是用温柔地嗓音讲着幼稚的故事,哄我沉沉入睡。
“清让,分手一个月会不会太久了?”
第二天,距离一月之期还有三天,我们复合了。
第五年纪念日,我以为她不会再提起,却事与愿违。
至今第十年,年年如此,甚至每年她都坚持够30天才肯复合。
少一分一秒都不算一个月。
这甚至成为了圈内一大盛事,每年都要为此开盘。
复合一赔一,不复合一赔百。
徐肆突然坐到我身旁:“苏清让,你许的什么愿?”
我许的愿,是再也不见。
2
徐肆是薄雪柔的第一个一月男友,只持续了27天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