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雪柔与万慕白断崖式分手,又回到了我身边。
万慕白堵在门口,面色灰败:“雪柔,没有你我会死的。”
薄雪柔让我先回家,自己打发走了他。
夜里,她将我环在怀中,呼吸反复灼烧着我的耳朵:“清让,伤筋动骨一百天,我只是不想欠他,这回不算犯规。”
“你才是丈夫。”
我望着窗外月沉如水,淡淡道:“那我们结婚。”
她沉默翻身睡去。
3
舞曲节奏越来越快,已经从圆舞曲变到了维也纳华尔兹,两人紧紧相贴在场中飞快旋转,头上的汗水晶莹剔透。
这么多年,他是第一个返场的一月男友。
如果说我是井水,那他就是滚油,总勾着薄雪柔冒险去取藏在深处的东西。
舞曲落幕,他们对视一眼开怀大笑。
“薄雪柔,你没有食言,你真的来找我了!”
“谁让你说没我不能活,我这是大爱。”
万慕白一捶在她胸膛,旧伤牵动,她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万慕白红着眼要为她抚背,她温柔地抓起他的手掌,单膝跪地取出了怀中之物。
方才还闹的大闹天宫一样的包厢,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万慕白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,死死捂住了嘴巴。
盒子打开,是枚光华璀璨的戒指。
以蓝天为座,星河为臂,铺镶钻石构成了点点星河,主钻如银河之光,璀璨夺目。
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。
太美了,比星空还美。
“你曾带我看过雪山顶的银河,今天,我把它摘下来给你。”
万慕白哭着不住点头,泪珠被硕大钻石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
我看着那枚戒指,久久失语。
巨大的落差把我本就疲惫的心摔成了一滩肉泥,再拼不起来。
胃突然抽搐痉挛,呕意怎么都压不下。
徐肆担心地问:“你没事吧?”
胸腔胃里不住地翻腾,怎么也说不出话。
只能冲他摆摆手,扶着墙慢慢走向洗手间。
太疼了,连视线都有些模糊,恍惚间好似回到一个月前。
临近纪念日,薄雪柔反常地心绪不宁,总是欲言又止。
我问她时,她求我设计一枚戒指,主题是星河。
我面上平平心里却迸发出巨大惊喜。
她还记得那年看极光时说过的,要摘一颗星星向我求婚。
时间不多,我手上一刻也不敢停,从草稿图纸选料乃至于打磨镶嵌,事无巨细不肯假手他人。
哪怕辅料颜色差一点,都不将就。
原来在我期待着纪念日被求婚时,她却在雀跃地等待着再次拥抱万慕白。
践踏着我的爱情,拿着我的回忆我的心血,送给了他。
“先生,你还好吗?需要去医院吗?”
耳边不住的呼唤唤回了我的意识。
原来是晕过去了,心痛原来会让人晕过去。
我以为过了很久,浑身疲惫,可其实不过只是几次呼吸几次眨眼。
谢绝了路人的帮助,我深吸一口气往大门外走去,这里的空气我没办法再呼吸一秒。
路过包厢,他们在世人的祝福中拥吻,万慕白高举着左手,骄傲又热烈。
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打到车,薄雪柔半扶着万慕白出来。
初秋的凌晨风有些凉,万慕白肩头披着我怕她冷特地带的风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