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俯身靠近,气息拂过我耳畔:“夫人近日常在外走动,可曾听闻些什么?”
我心中淡定,面上却瞬间露出慌乱之色,眼神闪烁不定:
“相、相公在说什么?是……是出了什么大事吗?”
他生性多疑,但凡有事,最先怀疑的必是身边之人。
吴家生意越做越大,朝中对谢沉“与民争利”、“纵容亲眷”的怨怼与弹劾也日益增多。
虽然大多被中途拦下,但总有几份漏网之鱼,落入谢沉手中。
“近日颇有些弹劾我贪墨敛财的折子,我顺藤摸瓜查去,却每每线索中断,查不出所以然。”
他语气平淡,目光却锐利如刀,紧锁着我的反应。
我觑着他的脸色,适时地露出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,支支吾吾地开口:
“相公……既然、既然你已问起,那妾身也不敢再瞒你了。”
“相公你为官清正,两袖清风,可玦儿日渐长大,吃穿用度、人际往来,比之其他世家公子,实在显得寒酸……。”
“我这为娘的看着,心中实在难安。”
谢沉的脸色渐暗。
“前些日子,听崔府夫人提起,说她有些可靠的门路,能赚些体己银子,我一时糊涂,就、就拿了些私己钱让她帮忙打理……。”
谢沉脸色骤然一沉,语气中带上了训斥:
“夫人糊涂!眼下正是多方角力的关键时期,多少双眼睛盯着!你怎可如此不慎,还与那崔府有所牵扯!”
我眼中立刻涌上泪水,抓住他的衣袖,泣不成声:
“相公,都是我不好,是我贪心短视,竟连累你遭人弹劾……。”
“相公,我已是将死之人,不能再为我们的玦儿铺路打算,我心中焦急如焚,这才……。”
我说着,情绪激动起来,猛地一阵剧咳,竟真咳出几点血丝在帕上,身子软软欲倒。
“我万万没想到,那一点点银钱,竟会惹出这般祸事……。”
谢沉见状,叹了口气,故作温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