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晴的嘴唇颤抖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几个邻居探出头来看热闹，对着我们指指点点。
她的脸，从煞白转为通红，最后变成一片死灰。
我看着她受伤的眼神，没有丝毫愧疚，只有一种病态的快感。
是的，我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她。
因为我不敢去想，对门那个女尸，为什么会接到我妈的电话，手里为什么会攥着我爸的快递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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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我们搬进新家的第一个晚上，是在无休止的争吵和银行催贷的电话声中度过的。
1401的门上贴了封条，惨白的颜色在昏暗的楼道里格外刺眼。
“尊敬的林峰先生，提醒您本月房贷应还款金额为21500元，请于25日前确保账户余额充足。”
冰冷的机械女声重复了三遍，我烦躁地挂断电话。
客厅里一片狼藉，苏晴昨天买的鲜花被我扫到地上，花瓣和碎玻璃渣混在一起。
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，一天没有出来。
我点了根烟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，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，没有一盏属于我。
我想起一年前，我和苏晴第一次来看这个楼盘。
那天阳光很好，售楼小姐画的蓝图也很好。
“两位，我们‘翰林书苑’对口的是全市最好的实验小学，您现在买了房，孩子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。”
苏晴的眼睛里闪着光，她拉着我的手，兴奋地规划着未来。
“林峰，你看这个户型，南北通透，以后我们在南边这个房间做儿童房，放一张小小的婴儿床，墙上贴满星星月亮。”
“阳台要种满我喜欢的向日葵，每天都有阳光。”
“等孩子长大了，我们一家三口，周末就在这里看电影。”
那时候的她，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。
我也是。
我以为，只要我努力工作，拼命攒钱，就能给她和未来的孩子一个安稳的家。
可我忘了，现实不是童话。
掏空六个钱包换来的，不是梦想中的家园，而是一个价值千万的噩梦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业主群的消息。
“@全体成员，关于1401凶宅事件，物业最新回应：该事件为两年前发生的旧案，并非新发命案，请各位业主不要以讹传讹。”
下面瞬间刷出几十条回复。
“放屁！两年前？两年前的尸体现在才发现？都风干了吧！”
“开发商和中介联合欺诈！我们要维权！”
“维权有什么用？我刚问了，我们小区二手房挂牌价直接跌了三成，谁还敢买？”
“我首付直接跌没了，我找谁说理去？”
看着最后那句话，我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。
卧室的门开了，苏晴走了出来，她眼睛肿得像核桃，声音嘶哑。
“我给我妈打电话了，她说……可以先借我们二十万周转一下。”
我掐灭烟头，冷笑一声。
“二十万？够干什么？够还一个月的房贷，还是够把我们蒸发掉的一百多万补回来？”
她的手垂在身侧，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。
“林峰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，我们得想办法……”
“想办法？你能想什么办法？”我站起来，一步步逼近她，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，“你看看！这都是你干的好事！口口声声为了孩子，为了未来，结果呢？把我们全家都拖进了火坑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