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……”她后退一步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“你没有？苏晴，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虚荣心吗？你朋友嫁得好，住大平层，开豪车，你羡慕，你嫉妒！所以你逼着我，掏空我爸妈的养老钱，来满足你那可笑的攀比心！”
这些话恶毒又伤人，我知道。
但我控制不住。
我必须找个人来承担我的失败和恐惧。
苏晴看着我，眼神从震惊，到失望，最后归于沉寂。
她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一个字。
良久，她轻轻说了一句：“林峰，你变了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回了卧室，关门的声音很轻，却砸得我心口生疼。
我颓然地坐回地上。
我真的变了吗？
或许吧。
在120万瞬间化为泡影的那一刻，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程序员林峰，已经死了。
【本章字数：1183】
第3章
第二天，我接到了公司人事部门的电话，通知我项目裁撤，我被“优化”了。
我拿着装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写字楼，阳光刺眼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
房贷、债务、失业，像三座大山，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手机响了，是大学同学孟薇。
“阿峰，听说你家里的事了。别太难过，我刚回国，晚上一起吃个饭吧，我开导开导你。”
孟薇的声音温柔似水，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我们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见了面。
孟薇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，化着精致的淡妆，她关切地看着我：“阿峰，你瘦了好多，脸色也很差。”
我苦笑一下，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。
她一边听，一边用纸巾轻轻擦拭着眼角。
“天哪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……嫂子她……一定也很难过吧？”
提到苏晴，我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她？她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或者说一些不痛不痒的风凉话。”
孟薇叹了口气，握住我的手，她的手很软，很温暖。
“阿峰，你别怪嫂子。女人嘛，遇到这种事，六神无主是正常的。不像我们，想的总是怎么解决问题。”
她顿了顿，小心翼翼地开口：“不过……说句不该说的，当初你们买房的时候，嫂子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？毕竟这么大一笔钱，应该多方面考察一下的。”
她的话，正中我的心坎。
“是啊，我当时也劝过她，但她根本听不进去。”我找到了宣泄口，开始大肆抱怨，“她总说朋友们都买了好地段的房子，我们不能被比下去。现在好了，面子是有了，里子全没了！”
孟薇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理解。
“唉，其实也不能全怪她。女人嘛，都有点虚荣心。只是她可能没意识到，一个家最重要的不是房子有多大，地段有多好，而是两个人能不能同舟共济。”
她柔声说：“阿峰，你别担心，钱没了可以再赚，工作没了可以再找。我这次回来，是负责一个新项目，正好缺一个技术总监，你来帮我吧。”
在绝境之中，孟-薇的出现，像一道光。
那晚，我喝了很多酒，回到家时已经快半夜了。
客厅的灯亮着，苏晴坐在沙发上等我。
桌上摆着几盘已经冷掉的菜。
看到我，她站了起来：“你回来了，吃饭了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