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胞胎妹妹乔月躺在病床上，给我发了最后通牒。
乔月：【姐，我的未婚夫心脏也衰竭了，医生说他等不到了。】
【你的心脏是匹配的，反正我也要死了，你就当是为了我，把你的心换给他吧。】
【爸妈那边我会说通的，他们会替你照顾好一切！】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回了过去：
【乔月，你疯了？这是让我去死！】
下一秒，电话响起。
【那你出钱，我们去黑市买一颗嘛，这样总不算让你死了吧？】
1.
手机听筒里传来乔月理所当然的声音，带着一丝病弱的喘息，却又透着令人心寒的凉薄。
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让我去死这件事，她那句「去黑市买一颗」就像一盆冰水，从我头顶浇下，冷得我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。
「乔月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买卖器官是犯法的！」
「犯法？姐，你跟我谈法律？」乔月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，「顾言快死了，我不管什么法律，我只要他活着！你不肯救，那就出钱，两百万，你拿不出来吗？」
她口中的顾言，是她的未婚夫。
而我，乔茵，是她的双胞胎姐姐。
从小到大，因为乔月有先天性心脏病，所有人都告诉我，要让着她，要爱护她。
糖果要给她，新衣服要让她先挑，连大学的保送名额，爸妈都让我「主动」放弃，因为「月月身体不好，不能参加高考那么累的考试」。
我让了半辈子，以为这就是亲情。
直到今天，她让我让出我的命。
我挂断电话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还没等我平复心情，我妈沈慧的电话就追了过来。
「乔茵！你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？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？万一被你气出个好歹怎么办！」
熟悉的指责劈头盖脸地砸来。
我闭上眼，声音干涩：「妈，乔月让我把心脏换给顾言。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。
我以为她会震惊，会斥责乔月的荒唐。
然而，沈慧只是叹了口气，语气疲惫又带着一丝恳求：「小茵，妈知道这委屈你了。但月月她……她不能没有顾言。医生说顾言的心脏衰竭得很快，等不到合适的供体了。你的……是匹配的。」
我的心一寸寸沉下去。
「所以，你们也觉得我应该去死？」
「怎么是死呢？是换一种方式活着！」我爸乔振国抢过电话，声音洪亮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，「你的心脏在顾言身体里跳动，你妹妹看到了，不也等于看到你了吗？小茵，你就当是为了这个家，为了你妹妹，牺牲一次。」
牺牲一次？
说得多么轻巧。
我被这无耻的逻辑气笑了：「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们，给了我一次『伟大』的机会？」
「乔茵！你这是什么态度！」乔振国怒吼，「我们养你二十多年，现在家里需要你，你就这个态度？你妹妹都要死了，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能为她想想吗！」
我再也听不下去，直接挂了电话，然后将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。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可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疼得喘不过气。
我蜷缩在沙发上，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一早，门铃被按得震天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