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！」乔振国吃痛，下意识地松开了我。
「这位先生，强迫他人意愿，是违法的。」傅斯年的语气很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乔振国又惊又怒：「你是什么人？这是我们的家事，你少管闲事！」
「我是她邻居。」傅斯年将我拉到他身后，挡住了他们，「而且，现在看来，这更像是刑事案件。」
他拿出手机，作势要报警。
乔振国三人脸色都变了。
他们闹到我这里，就是想私下解决，一旦报警，事情就彻底闹大了。
沈慧连忙上前打圆场：「误会，都是误会！我们就是跟孩子闹了点别扭。」
她狠狠瞪了我一眼，拉着不甘心的乔振国和脸色难看的顾言，灰溜溜地走了。
危机暂时解除。
我靠在墙上，浑身脱力。
「谢谢你。」我真心实意地对傅斯年道谢。
「不客气。」他看了我一眼，「你还好吗？」
我摇摇头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他沉默片刻，递给我一张名片：「如果他们再来，打给我。」
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。
傅斯年。
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片，像是攥住了黑暗中的一点微光。
3.
我以为他们会消停几天，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。
第二天，我上班的公司楼下，忽然来了一群人，举着横幅，上面写着「无情无义，见死不救」「姐姐不肯捐献心脏，逼死亲妹」。
领头的人，赫然是我妈沈慧。
她坐在地上，哭天抢地，向围观的人控诉我的「罪行」。
「大家来评评理啊！我那个小女儿有心脏病，快不行了，她未婚夫也心脏衰竭，就等着换心救命啊！」
「我这个大女儿，她的心脏正好配型成功，我们求她救救她妹夫，也是为了让她妹妹有活下去的希望，她竟然不肯啊！」
「她还说，她妹妹的死活跟她没关系！我怎么养了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女儿啊！」
她的话半真半假，却极具煽动性。
在他们口中，我成了一个为了自己活命，连亲妹妹和妹夫都不顾的恶毒女人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对着我指指点点。
「现在的年轻人，真是自私。」
「亲妹妹啊，怎么能这么狠心？」
「换心？那不是要她的命吗？这家人也太狠了！」
也有理智的声音，但很快被更大的唾骂声淹没。
我站在人群中，浑身冰冷。
公司的领导找我谈话，委婉地表示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了公司的形象，希望我能「妥善处理家事」，言下之意，是让我先停职。
我明白，这是要我屈服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，刚打开门，就看到了坐在我家沙发上的乔振国。
他不知道从哪里配了我家的钥匙。
「闹成这样，你满意了？」他冷冷地看着我，仿佛我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。
「是你逼我的。」我同样冷漠地回敬。
「乔茵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」他站起身，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，扔在茶几上，「签了它。」
是一份「自愿捐献器官同意书」。
连文件都准备好了。
我的心彻底麻木了。
「如果我不签呢？」
「不签？」乔振国笑了，那笑容里满是阴狠，「你以为你停职就完了？我会让你身败名裂，在申城再也找不到一份工作！我会让你所有的朋友都离你而去！我倒要看看，你一个人，能撑多久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