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位是沈清辞沈姑娘?”嬷嬷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。
沈清辞连忙上前:“奴婢便是。”
“咱家是尚服局的,奉陛下旨意,来取墙上那幅百鸟朝凤图。”嬷嬷指着墙上的绣品,“陛下前日在同僚那里见过图样,说绣得好,要挂在御书房。”
沈清辞心头一跳,那幅图的配色……是萧彻教她的。
嬷嬷又道:“说起来也巧,陛下最近总念叨着宫外的杏仁酪,说御膳房做的不如外面的爽口。咱家瞧着这附近就有甜汤铺,回头倒要去尝尝。”
“御书房”、“陛下”、“杏仁酪”……这些词像珠子一样串起来,沈清辞忽然想起萧彻食指的疤——她曾在话本里看到过,说当今陛下少年时平定叛乱,亲手斩杀过叛贼,手上留下过疤痕。
还有他腰间的麒麟玉佩,那分明是皇家象征;他偶尔流露出的威仪,他对宫里事物的熟悉……
原来他不是什么替人打理杂事的萧公子,他是……
沈清辞的心跳得飞快,又酸又胀。他一直在骗她,可那些糖葫芦、栗子糕,那些温柔的倾听和耐心的建议,又不像是假的。
“沈姑娘?”嬷嬷见她愣着,又唤了声。
“哦,奴婢这就取下来。”沈清辞定了定神,小心翼翼地把绣品卷好。
嬷嬷接过绣品,又打量了她几眼,忽然笑道:“沈姑娘年纪轻轻,手艺倒是好。陛下说了,若是有新样子,也可送到尚服局来。”
送走宫里的人,沈清辞坐在空荡荡的绣坊里,心里乱成一团麻。他是天子,她是平民,他们之间隔着的,是云泥之别。那些“偶遇”,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,如今玩腻了,自然就消失了。
她拿起桌上的绣花针,却怎么也绣不下去,眼眶忽然有些发热。
(五)
接下来的几天,沈清辞像丢了魂一样。她不敢再往街角望,却总在绣活时走神,手指被针扎了好几次。
这天傍晚,她关了绣坊的门,正准备回后院,忽然听到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。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可那马蹄声却在绣坊门口停了下来,接着是侍从恭敬的声音:“陛下,车驾已备好。”
陛下?
沈清辞猛地抬头,就见巷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,他没穿青布衫,而是身着明黄常服,腰间的麒麟玉佩在夕阳下熠熠生辉。
不是萧彻还能是谁?
他正望着她,深邃的眼眸里带着点紧张,还有点她看不懂的温柔。
周围的侍从都低着头,大气不敢出。沈清辞愣在原地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,只能慌忙跪下:“民女沈清辞,参见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