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公子你看!”沈清辞指着前面的套圈摊子,“我要套那个小兔子!”
摊子上摆着些陶瓷小玩意儿,最中间是只白瓷兔子,圆滚滚的很可爱。萧彻付了钱,拿了十个竹圈递给她。沈清辞眯着眼试了几次,都差一点。
“我来试试。”萧彻接过竹圈,手腕轻扬。
“嗖”的一声,第一个圈就稳稳套在了兔子脖子上。
沈清辞惊呼:“萧公子好厉害!”
他又扔了几个圈,竟把旁边的小老虎、小狐狸都套中了。摊主看得直瞪眼,沈清辞抱着一堆小玩意儿,笑得眉眼弯弯:“萧公子以前是不是常来玩?”
萧彻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喉结动了动:“以前……陪弟弟玩过。”
其实他哪陪人玩过这个。皇家子弟学的是骑射权谋,这种市井游戏,他还是第一次碰。可看着沈清辞笑得开心,他忽然觉得,那些枯燥的规矩礼法,倒不如这竹圈有意思。
走到猜灯谜的摊子前,沈清辞被条谜语难住了:“小时穿黑衣,大时穿绿袍,水里过日子,岸上来睡觉——打一动物。”
她皱着眉琢磨:“水里过日子……是鱼吗?可鱼不穿绿袍啊。”
萧彻在她耳边低语:“是青蛙。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,沈清辞脸颊发烫,连忙报出答案,果然中了。摊主递来一盏兔子灯,她拎着灯笼,指尖却还残留着刚才的热度。
逛到暮色四合,两人坐在河边的石阶上歇脚。河面上飘着各式各样的花灯,映得沈清辞的脸忽明忽暗。她看着水里的灯影,小声问:“萧公子,你……有心上人吗?”
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,脸颊烫得能煎鸡蛋。萧彻沉默了片刻,目光落在她脸上,声音低沉而清晰:“以前没有,现在……或许有了。”
沈清辞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,不敢抬头看他。河边的风带着水汽,吹得她鬓边的碎发飘起,萧彻伸手,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。指尖的温度微凉,却烫得她心尖发颤。
“清辞,”他忽然叫她的名字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,“我……”
“砰砰砰!”
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,几个身着黑衣的人策马而来,在他们面前勒住缰绳,为首的人翻身下马,对着萧彻单膝跪地,声音带着焦急:“主子,老家出事了,您得立刻回去!”
萧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周身的温和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沈清辞从未见过的威严。他看了眼沈清辞,眼神复杂:“我有急事,先走了。”
他转身跃上马鞍,黑衣人们簇拥着他,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沈清辞拎着兔子灯站在原地,心里空落落的。刚才他想说什么?还有,那些人为什么叫他“主子”?
(四)
萧彻这一走,就没再出现。
沈清辞每天都往街角望,可那个青布衫的身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。她心里像压了块石头,做什么都提不起劲,连绣坊的伙计都看出她不对劲。
“东家,您这几天总走神,是不是不舒服?”
沈清辞摇摇头,目光落在那幅快绣完的百鸟朝凤图上。萧彻建议的配色果然好看,可他为什么突然不见了?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?
这天下午,绣坊来了位特殊的客人。为首的是位穿着宫装的嬷嬷,身后跟着几个抬着箱子的小太监,一看就是宫里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