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水汽氤氲在浴室里。
沈砚知将她放在浴缸边缘,伸手去解她湿透的衬衫纽扣。
他的指尖擦过她的锁骨,激得她浑身颤栗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林疏月慌忙按住他的手,耳尖红得滴血。
“怕什么。”沈砚知嗤笑一声,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按在浴室的瓷砖墙上。
“又不是第一次给你脱衣服了。”
水龙头突然被拧开,热水哗啦啦地冲在她脚背上。林疏月惊得一颤,衬衫已经被他解开了最上面的几颗扣子,荡出一片雪色。
“沈砚知!”她挣扎起来,水花溅得到处都是,“你放手。”
话音未落,他突然俯身吻住她。
这个吻带着温热的潮气,竟然是温柔又缠绵的。
林疏月忘记了呼吸。
她被他抵在冰冷的瓷砖上,前胸贴着他湿透的衬衫,能清晰感受到布料下他紧绷的肌肉线条。
然而在他的手掌探入她衣摆的那一刻,哥哥那句“情妇”突然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不要!”她猛地推开他,力道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,“我不是,不是那种女人...”
沈砚知被推得后退两步,浴室的灯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下投下晦暗的阴影。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,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哪种女人?”他声音冷得像冰,“林疏月,你再说一遍。”
她攥着凌乱的衣领发抖,热水还在哗哗地流,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视线。
“你的意思,我是嫖客?”沈砚知冷冷看着她。
林疏月惊痛地抬头看他,那双墨玉一样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我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她颤声说,心上像被扎了一刀。
如果他是嫖客,那她是什么?妓女么?
“我只是怕耽误给你看病。”她紧咬着嘴唇,努力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“呵…”沈砚知冷笑一声,突然松开了她,转身出去。
“给你十五分钟,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。”
“既然你那么想看病,”他砰地一声甩手关上浴室的门,“那就让你看个够。”
林疏月怔了两秒,木然地脱下湿透的衣衫,踏进浴缸,打开花洒。
温热的液体漫过她的头顶。
她闭起眼睛,回想着刚才沈砚知说的“我不是嫖客。”
她任由温热的液体打在脸颊,自己抱紧自己赤裸的身体。
水温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烫出一片灼热的红。
等她擦干身体,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衣服穿。
今早穿来的那套丝质衬衫和半裙已经湿透了。而沈砚知刚才没有给她留下衣服。
她咬牙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终于,她视死如归、小心翼翼地把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。
她从缝隙里窥见沈砚知正坐在沙发上,蹙眉闭着眼睛,修长的手指不断按压着太阳穴。阳光投射在他的玉扳指上,一下一下,晃得她眼睛疼。
“那个…沈砚知…”
她小声喊,没指望他能听见。
忽见他豁然睁开了眼睛。
她往后一缩,只一截手臂伸了出去。
“能不能给我件衣服穿。”她的声音怯怯的,伸在门外的手臂微微颤抖。
沈砚知眯起眼睛看着那截藕臂,眼底暗色翻涌。
她知不知道她这样…比脱光了站在他面前还要让他难受?
他没有回应,只觉得口干舌燥,呼吸不畅。
“沈…砚知?”看他没反应,她的声音又从浴室里传出来,带着发颤的尾音,“衣服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,大步走进衣帽间,随手扯了件白衬衫。
等他走到浴室门前,那截雪白的手臂已经有些发抖。
他捉住她不安的手指,把衬衫衣领塞进她手中。
林疏月拿到衣服的瞬间就缩回了手。
她展开那件衣服,是件宽大的男士衬衫,还带着淡淡的檀木香。
她抖抖索索地穿上那件衬衫,对着镜子照了照,耳根发烫。
衬衫下摆刚好遮住臀部,两条白皙的长腿一览无余。她试着往下拽了拽衣角,却只是让领口敞得更开,露出锁骨处大片雪白的肌肤。
“林疏月。”门外传来沈砚知不耐烦的声音,“你是打算在浴室待一整天?”
她深吸一口气,硬着头皮推开门。
眼前的场景让她呼吸一滞。
沈砚知正站在博古架前,把她刚才慌忙中掉落的那束百合花插进青花瓷瓶里。
他的侧脸清癯而矜贵,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雅。
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住一片残败的花瓣。
像捻在她的心上。
为什么要捡起来?
喜欢这束花?
听到她的脚步声,他转过头,目光瞬间暗了下来。
宽大的白衬衫罩在她身上,露出伶仃的锁骨。湿发披散在肩头,发梢还滴着水,顺着锁骨滑入敞开的领口。
那双修长笔直的腿,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,膝盖还微微泛着粉。
“裤子呢?”她小声问,手指不安地揪着衣摆。
沈砚知喉结滚动:“没有。”
她局促地站在原地。
他忽然大步走过来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。林疏月惊呼一声,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:“你干什么?”
“吹头发。”他的指尖抚过她未干的发丝。
沈砚知家的浴室很大。他一把把她抱上大理石台,环住她的细腰,平视她。
林疏月第一次在这个角度看他。
他墨色深邃的眼眸像要直直看进她心里。
身上这件衬衫上沾染的檀木香,和他此刻身上的檀木香,逐渐缠绕至一处,熏得她头晕。
沈砚知忽然别开头,错开她的视线。
他取出吹风机,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发丝。而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长发间,动作轻柔。
林疏月坐在大理石台面上,双腿悬空,脚趾蜷缩起来。
“我可以自己来。”
她伸手想抢过他手里的吹风机。
“别动。”
暖风在耳边嗡嗡作响,可她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。
沈砚知忽然俯身,薄唇轻轻贴上她的发顶。
那个吻很轻,却让她浑身一颤。
“沈砚知…”她声音发颤。
“嗯?”他的唇顺着发丝滑下,落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上。
“怎么了?”
林疏月说不出话来。
他的唇太烫,呼吸太热,吹得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。吹风机的暖风停了,可他的吻没有停,从耳后一路蔓延到颈侧。
她抓紧了大理石台面。沈砚知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,托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