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裴澈摆出一副“我也逼不得已”的无奈感。

裴老可不会听他瞎掰,哪里猜不出他的动机?

他提高音量,愤愤的大骂:“他先打你,你就有理了?”

裴澈“哦”了一声,叹气:“我体质好也是我的错?那要不要让您的孙子去医院给池宴礼揍回去?”

裴老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:“裴澈!”

江汐言见裴老气的头顶在冒烟,走过去帮裴老顺了顺背,“裴爷爷,你别把自个儿气到,消消气。”

裴老看了一眼江汐言,真是一个头两个大。

一想到池宴礼知道江汐言在裴澈那,估计不会善罢甘休。

他考量了几秒,开口:“丫头,你还是跟我住在裴宅吧。”

这样一来,池宴礼不敢太过分搞事,也不会跟裴澈闹起来。

江汐言听从的点了点头,“我听裴爷爷安排,只要你不嫌我麻烦。”

她现在被池宴礼知道藏身之处,能躲在裴爷爷这里,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
一旁的裴澈见江汐言被自家爷爷三言两语就拐走,脸色阴郁了几分,不爽道:“爷爷,你怎么老跟我抢人。”

“我不同意。”

他好不容易和汐汐的关系进了一步,可不想有第三个人打扰他们。

“谁要你同意?你给我滚滚滚。”裴老瞪了他一眼,又转头对江汐言柔声:“江丫头,你放心,裴爷爷一定可以护住你。”

“不然,你池爷爷就要找我拼命了。”

江汐言的心底一股暖流划过,红眸微微湿润,笑着点头。

“谢谢裴爷爷。”

两人完全不理会裴澈,还朝着餐厅走去,把他忽视了。

裴澈轻啧了一声,气笑:“管家,我今后的地位是不是不保了?”

管家很想说:你什么时候在裴老这里有过地位?

他不敢说,只笑眯眯的回应:“裴少,裴老一心为了你好,你可以选择也住在裴宅。”

“行,给我收拾一间客房。”

“裴少,你不回自己的卧室?”管家疑惑不解。

裴澈收回愉悦的目光,懒懒的朝着二楼走去,“我的卧室给汐汐睡。”

管家明白了,看来裴少对江小姐是真上心了。

餐厅,江汐言陪着裴老一起用餐。

“还是女孩好,你看裴澈,整天就知道气我,回了凉城也不来看我,完全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。”

听着裴老的吐槽话,让江汐言渐渐地放松了下来,发现裴老也不是她记忆中高高在上的大佬形象。

还挺有趣。

吃着吃着,胃口貌似还不错,比平日吃多了一些。

早餐结束后,她四处没看到裴澈的身影,猜测他可能离开了吧。

她朝着顶楼的卧室走去。

进入卧室,她听到洗手间有水流声,视线下意识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望去。

难道是裴澈?

下一秒,洗手间的门打开,一道美男出浴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。

宽肩窄腰,各个部分的肌肉,块块壁垒,清晰诱人,还有一双超长的大长腿强劲有力,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。

顶着湿发的男人,撩起深邃的黑眸落在她身上,邪气的勾着唇。

“好看吗?”

江汐言看呆了的眼睛眨了眨,心慌意乱的低下头,语无伦次的解释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这里。”

她抬步就要逃,却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。

“跑什么?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裴澈将人拉近了一些,低头欣赏她羞涩的样子,玩心上头。

“跪了一晚上,你要不要帮我吹个头发?”

“就当……奖励我。”

江汐言来不及多想,轻声的“嗯”了一声,“那你……穿个睡衣?”

“嗯?”裴澈故意低头自查了一遍。

这一眼,不是看江汐言,却让她脸色发热了。

她怕他误会,连忙解释:“我怕你感冒。”

裴澈不拆穿她,故意拖着音的“哦”了一声,听从的换了一套居家服。

穿好衣服后,他惬意的坐在沙发上,仰头一靠,闭眼休息,好似坐等她来。

见他的眼底一片乌青,肯定很累。

她挪步到他的身后,拿起吹风机给他吹。

怕他睡的不舒服,还特意把风力调的小一点,声音也轻了一点。

裴澈能感受到她的用意,唇角荡起似有似无的笑意。

他感受着她的指尖在他的发丝里穿插,掺和着一丝丝的柔风,微热,很暖,令他很想一直歪腻在她的柔情里。

静谧的时刻,两人都没出声。

一直到头发全干了,江汐言才关了吹风机,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他挪到床上去睡。

叫醒?

她反正抱不动。

犹豫之际,一只大手将她拉了过去,身子稳稳的跌入裴澈的怀里。

一双幽深的眼睛正盯着她,靠的很近,近到江汐言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。

顷刻间,心跳乱了章法的乱跳,让她身子紧绷的厉害。

她不敢说话,连呼吸都不敢喘。

裴澈见她过于紧张,低笑:“陪我睡一会儿,困。”

陪睡?

江汐言不淡定了。

她拼命眨眼睛,结结巴巴的说:“我……我不困。”

身子被他稳稳的抱起,吓得她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,心乱如麻。

她开始胡思乱想。

裴澈不会想睡她吧?

光天化日之下!

还是在裴爷爷的地盘!

太……太羞耻了吧!

“想什么呢?”头顶传来揶揄的声线,她已经躺在了床上,人蜷缩在他的怀里了。

裴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,转移了话题,“睡醒,你要去看池宴礼吗?”

他不确定江汐言对池宴礼是什么感情?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下手太重?

毕竟他养她长大,就试探了下。

突然提到池宴礼,江汐言的眼神迷惘了几分,弱声:“不去。”

骨头断了可以修复。

这比她过去一年受的伤轻多了。

几个月前,她不顾一切的逃出缅北,结果被那些人发现后,直接硬生生被打断了双手双脚。

那种绝望至今难忘,动不了,死不了,任由人摆布,听天由命。

她早就疼到麻木了。

“不心疼你哥?”裴澈勾着唇,十分满意她的答案。

江汐言仰着小脸,认真的吐露心声:“我希望他别再找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