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澈被逗笑,觉得汐汐很有求生欲。
“行,听你的。”
他弯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,帮她捏好被子才离开卧室。
躺在床上的江汐言翻来覆去,内心很是忐忑不安,很担心楼下的情况。
对于池宴礼的到来,再一次让她陷入了恐惧。
他明明厌恶她,为何硬要接她回去?
……
裴澈穿着真丝睡衣,顶着一张冷冽的脸,一步步的走下楼。
他站在池宴礼的面前,双手插兜,不屑道:“还敢来,没被打够?”
“阿澈,好好说话。”裴老不悦的扫了他一眼,出声提醒自家傲气的孙子别搞事。
裴澈手轻“啧”了一声,上下打量浑身包扎着纱布的池宴礼,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他的狼狈。
池宴礼强压下心中的不爽,次次看见裴澈,次次都想出拳头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“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,是找你有事。”
爷爷让他去查汐汐被关一年的事情,那他就去查清楚,再去解开汐汐的心结。
裴澈难得见他好好说话,肆意的坐在沙发上,手里把玩着手机。
“说。”
“你让人封锁了青少年特殊教育机构,我想进去找几个人问一些事情。”
他裴澈封锁那儿的事情不感兴趣,也没心情去深究,但他得进去查清楚汐汐的事情。
在一旁一直观望的裴绾妤,借机开了口:“堂哥,我也听说你把那里封锁了,是发生了什么吗?”
裴澈撩起深邃的黑眸,玩手机的手一顿,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眼。
他算是看出池宴礼的蠢了。
看来他也被蒙在鼓里。
那汐汐被关一年的事情,这个蠢货估计还真不知情。
握着手机的手被他渐渐收起,手背青筋暴起,声音冷了下来。
“青少年特殊教育机构的老板是裴泓,你想咨询事情可以问你未婚妻。”
池宴礼:“……”
裴绾妤:“!”
她背脊骨一凉,完全没想到裴澈会查到这些信息。
明明他父亲把信息做的很隐秘。
怎么会这样?
“裴泓?你父亲?”池宴礼惊讶的看向裴绾妤,眼底的怒火腾起,在等她的解释。
要是裴泓是老板,那裴绾妤故意引导他把汐汐送进青少年教育机构,是何寓意?
裴绾妤被盯着头皮发麻,双手紧张的互拽,解释:“宴礼,我……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,我父亲没告诉过我。”
这话说给任任何人听,都不会有人信。
池宴礼眯起黑眸,有一种被算计的愤怒,压着火质问:“是吗?那你为何在一年前推荐我送汐汐去这里受教?”
裴澈气笑,确认了池宴礼的蠢点。
他是真没想到池宴礼会在没有调查背景的情况下,就这么马虎的把汐汐送进去。
另一只放在大腿上的手揣成拳头,有点蠢蠢欲动。
裴老一眼就识破了裴绾妤的心思,再联想到裴澈封锁了那里,看来裴澈是发现什么了。
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希望裴老二家别做惹到阿澈的事。
他怕裴澈会忍不住动手,下了逐客令。
“既然你们有事情要处理,那就先回去吧。”
池宴礼没有起身离开,黑眸深深的看向裴澈,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他猜测裴澈应该是为了汐汐才会封锁青少年教育机构。
可能,他发现了什么。
“你能让我进去?”
“我会撤了我的人,你自己去查。”裴澈不会把调查结果告诉他,而是让池宴礼亲自去发现问题。
因为他亲手揭开真相,对他才是最痛苦的惩罚。
“好。”池宴礼神色复杂的应声,意外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。
裴绾妤傻眼了!
裴澈怎么会和池宴礼妥协?
她内心慌得一批,很怕池宴礼过去会发现那几个人不在了,肯定会起疑心。
“宴礼……”
“你跟我一起去。”池宴礼不想听她的声音,浑身释放出了冷意。
他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澈,警告:“汐汐暂时交给你,我会让她心甘情愿跟我离开。”
裴绾妤震惊的瞪大眼珠子:“!!!”
令她更惊讶的是江汐言被裴澈藏起来了!
回去的路上,她魂不守舍,低头拼命的给她父亲发信息汇报情况。
【爸,池宴礼知道青少年特殊教育机构的背后老板是你,现在要去那里找教官,怎么办?】
【裴澈也知道是你,他还一直封锁那里,是为什么?】
信息发出去几秒,裴泓秒回:【什么!池宴礼这么快知道了?你别急,我会立马处理掉那些人。你咬死不知道就行,我先出国避一避。】
父女两人串通好,直接让池宴礼扑了个空,也联系不上裴泓。
池宴礼冲去青少年特殊教育机构,让手下一层层的死守,再对里面的人员进行严刑拷打。
手段比裴澈的要凶狠,几乎是下了死手,得知机构确实一直以“虐待”叛逆青少年为教育手段,扒开了真相。
至于汐汐被关一年的事情,结果是一无所获。
半夜,他颓废的抽着烟,一根接一根,意识到汐汐在过去一年可能遭遇了危险。
是他没保护好她。
心中的疼意一点点的加深,比断骨的疼还疼。
烟雾缭绕的房间,裴绾妤站在旁边,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宴礼,我先回去了。”
池宴礼侧眸盯着裴绾妤,朝着她的脸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,呛的裴绾妤拼命的咳嗽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“你最好没骗我,否则……你承担不起后果。”池宴礼的眸底迸射出狠厉的杀意,宛如睡醒的雄狮。
裴绾妤浑身凉了一片,强撑着步伐,一步步的走了出去。
走到门口,她才跌坐在车里,额头冷汗直冒。
她握着手机,颤抖的给远在他乡的父亲打了电话。
“爸……怎么办?宴礼查到那几个人不见了。”
“怕什么,我会让那些人死无对证。”
有了这句话,她才长长的松口气,知道池宴礼不会找到她的把柄。
那她和宴礼的婚事还能继续。
等她走后,池宴礼亲自盯着里面的人血洗一遍,一个个咬死书不知道,骨头硬的很。
甚至还有人扛不住自杀了。
这件事情闹得很大,但没人知道是什么情况。
当晚有很多豪门圈的人上门领孩子。
池宴礼没心情管别人家的孩子,就让人放行,扣下机构里面所有工作人员,继续彻查。
这件事还是轰动了整个凉城。
【我去!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?凉城的纨绔子弟都出来了?】
【这家青少年特殊教育机构不会真有问题吧?真存在虐待问题?不然这些豪门的人为何都把人接回家了?】
【靠!那江汐言岂不是也被虐了?】
【嘘!据可靠消息说,此次出手收拾的人是池宴礼,是不是很意外?】
【什么?是他?他不是亲自送江汐言进去教训吗?】
……
这些消息,江汐言也看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