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天穹酒店深夜,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响着,雾气弥漫了整个空间。

谈靳双手撑在瓷砖墙上,冷水冲刷着他紧绷的背肌,却浇不灭那股燥热。

他闭着眼,脑海中全是纪尔幼青涩却致命的挑逗。

她柔软的唇贴在他喉结上时的战栗。

她跨坐在他腿上时,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肌肤。

她明明害怕得要死,却强撑着说"我可以继续"时的倔强眼神。

"操……"

谈靳低咒一声,呼吸粗重。他18年来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撩得失控,却还得忍着不碰她。

太嫩了。

太小了。

太干净了。

冷水顺着发梢滴落,谈靳深吸一口气,终于冷静下来。他擦干身体,换上睡裤,却没有回卧室,而是转身去了书房。

他得离那丫头远点。

纪尔幼醒来时,身边已经空了。

床单上还残留着谈靳的气息,雪松混着淡淡的烟草味,但人已经不见踪影。她揉了揉眼睛,心里莫名有些失落。

"骗子……"

她小声嘀咕,"明明答应过我的……"

推开卧室门,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餐,江淮月站在一旁微笑:"纪小姐,谈少有事出去了,让您先吃早餐。"

纪尔幼失落地坐下,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:"他什么时候回来?"

"不清楚。"

"那……他有没有说……"

她咬了咬下唇,"关于电话的事?"

江淮月摇头:"谈少只说,让您等他回来。"

纪尔幼肩膀垮了下来,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,却尝不出任何味道。

他是不是反悔了?

他是不是在耍我?

正当她胡思乱想时,大门突然被推开。

谈靳一身黑色休闲装走了进来,左耳的黑色耳钉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他扫了一眼餐桌,皱眉:"吃这么少?"

纪尔幼猛地抬头,眼睛一亮:"你回来了!"

谈靳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"这么想我?"

"才、才不是!"

纪尔幼脸一红,"就是……你答应过我的事……"

谈靳挑眉,突然弯腰捏住她的下巴:"急什么?"他拇指摩挲过她的唇瓣,"我说到做到。"

他直起身,对江淮月道:"准备车,去清莱。"

纪尔幼一愣:"清莱?"

"离中国最近的边境。"

谈靳转身走向卧室,"收拾东西,半小时后出发。"

黑色的路虎揽胜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,纪尔幼坐在副驾驶,双手紧张地攥着安全带。

"真的……真的能打电话吗?"

她小声问。

谈靳单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:"嗯。"

"为什么非得去清莱?"

"因为你爸现在在云南。"

谈靳瞥了她一眼,"如果从天穹打视频,他分分钟能定位到金三角。"

纪尔幼睁大眼睛:"你…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在云南?"

谈靳没回答,只是踩下油门,车子加速驶过弯道。

两小时后,车子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别墅前。

"到了。"谈靳熄火,"这里离中国边境只有20公里,网络IP会显示在清迈,你爸查不到。"

纪尔幼跟着他走进别墅,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。客厅里已经摆好了一台笔记本电脑,摄像头正对着沙发。

"规则。"

谈靳按住她的肩膀,"第一,不准透露我的身份。"

"……好。"

"第二,不准说你被绑架。"

"……"

"第三,"

谈靳俯身,黑眸直视她,"只能说你在泰国旅游,手机丢了,现在借朋友电脑报平安。"

纪尔幼咬了咬唇:"那…那我能说什么时候回家吗?"

谈靳眯眼:"不能。"

"……"

"记住,"

他捏住她的下巴,"敢违反任何一条,我立刻切断通话。"

纪尔幼深吸一口气,点头:"我明白了。"

谈靳松开手,退到摄像头范围外:"开始吧。"

视频接通的一瞬间,纪尔幼的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
屏幕那头的纪明悟憔悴得不像样子,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,西装皱巴巴的,哪里还有半点金融大亨的样子。

"尔尔?!"纪明悟猛地站起来,声音发抖,"真的是你?!"

"爸……"纪尔幼强忍哽咽,"是我……"

"你在哪?!有没有受伤?!谁把你带走的?!"

"我、我没事……"

纪尔幼擦了擦眼泪,"就是……手机丢了,现在在清迈朋友家……"

她按照谈靳的要求,一字不差地复述着谎言,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

"尔尔,你听我说,"

纪明悟压低声音,"你现在安全吗?身边有没有人监视?"

纪尔幼下意识瞥了一眼站在阴影处的谈靳,少年正冷冷地看着她,眼神警告。

"没、没有……"

她挤出一个笑,"我就是来旅游的……玩够了就回去……"

"尔尔!"

纪明悟突然红了眼眶,"别骗爸爸……你是不是被——"

视频突然黑屏。

谈靳切断了连接。

"时间到。"

他合上笔记本,"你说太多了。"

纪尔幼愣在原地,眼泪无声滑落:"我……我还没说完……"

"够了。"

谈靳拽起她的手腕,"该回去了。"

纪尔幼挣扎着想去抢电脑:"再一分钟!就一分钟!"

谈靳一把将她按在墙上,黑眸冰冷:"纪尔幼,别得寸进尺。"

少女终于崩溃,眼泪决堤:"他是我爸爸啊!他那么担心我!你就不能——"

"不能。"

谈靳打断她,"我答应让你报平安,已经仁至义尽。"

他松开手,转身走向门口:"上车,回天穹。"

纪尔幼站在原地,眼泪模糊了视线。她知道谈靳说的对,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。

可心还是疼得像被撕成两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