帕森集运站顶层套房，深夜，纪尔幼坐在谈靳腿上，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。
少年的手掌烙铁般贴在她后腰，温度透过薄薄的黑衬衫灼烧皮肤。
她不敢动，甚至不敢呼吸太重，生怕刺激到这个喜怒无常的恶魔。
"抖什么？"谈靳捏住她下巴，迫使她抬头，"没被男人亲过？"
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，勾勒出少女脸上未干的泪痕。
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，琥珀色的瞳孔里盛满惊恐，嘴唇因为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而微微红肿。
纪尔幼摇头，声音细如蚊呐："没...没有..."
谈靳挑眉，拇指碾过她下唇："青梅竹马也没亲过？"
"郝斯寻不是..."
纪尔幼下意识反驳，又猛地咬住舌头。
谈靳低笑，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："郝斯寻...名字挺文艺。"
他突然扣住她后脑，再次吻上去，"可惜是个废物。"
这个吻比刚才更重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。纪尔幼瞪大眼睛，双手抵在他胸前拼命推拒，却被少年单手扣住手腕按在背后。
"唔...放...开..."
谈靳稍稍退开，鼻尖抵着她的："呼吸都不会？"
纪尔幼大口喘气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黑色衬衫的领口早在挣扎中滑落肩头，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和精致的锁骨。
"真嫩。"
谈靳眸色转深，手掌顺着她脊椎滑下，停在腰窝处，"…？"
纪尔幼点头，眼泪又要掉下来。
"知道吗？"
谈靳突然凑到她耳边，热气喷在敏感的耳廓，"在金三角，你这个年纪的女孩..."
手掌重重拍在她臀上，发出清脆声响。
"...早被玩烂了。"
纪尔幼惊叫一声，触电般从他腿上弹起来，却被铁箍似的手臂牢牢锁住。
"跑什么？"
谈靳舔了舔牙齿，"不是要谢我救命之恩？"
"你...你混蛋！"
纪尔幼终于崩溃，眼泪决堤而下，"我才不要谢你！我要回家！"
谈靳冷眼看她哭，突然从后腰抽出一把军刀。
寒光闪过，纪尔幼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，刀刃贴着她脖颈划过，挑开了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。
"中国女人..."
谈靳用刀尖挑起她一缕长发，"都像你这么爱哭？"
纪尔幼僵着脖子不敢动，泪水模糊视线："你...你也是中国人...为什么要做这种事..."
刀尖顿住。
谈靳眼神骤冷："谁告诉你我是中国人？"
"你...你说中文..."
纪尔幼结结巴巴，"还有...长相..."
少年忽然笑了，收刀入鞘："聪明的女孩死得快。"
他掐着她腰把人拎起来，扔到床上，"睡觉。明天带你去天穹。"
纪尔幼手忙脚乱地裹紧衬衫："天穹？"
"我的地盘。"
谈靳解开皮带扣，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，"比这破集运站舒服点。"
纪尔幼缩到床角，警惕地看着他："你要...睡这里？"
谈靳嗤笑，随手把皮带扔到沙发上："怕我强奸你？"
纪尔幼不吭声，手指死死揪着床单。
"放心。"
谈靳扯开领口躺下，手臂枕在脑后，"我对哭哭啼啼的雏儿没兴趣。"
纪尔幼蜷缩在床的另一侧，神经绷到极限。
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画出斑驳花纹，谈靳的呼吸声近在咫尺。
少年闭着眼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，没了白天的戾气，倒显出几分符合年龄的稚嫩。
如果换个场合...她或许会觉得他很好看...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掐灭。
纪尔幼狠狠掐了自己一把，这是个人渣！杀人犯！绑架犯！
床头柜上的沙漠之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纪尔幼盯着枪，又看看熟睡中的谈靳，心跳加速。如果...如果她能拿到枪...
"敢碰枪，"
谈靳突然开口，眼睛都没睁，"我就把你手指一根根剁下来喂狗。"
纪尔幼吓得一哆嗦，差点滚下床。
谈靳翻身面对她，黑眸在暗处亮得吓人："睡不着？"
"...嗯。"
"数羊。"
"...数了，没用。"
谈靳啧了一声，突然伸手把她捞进怀里。纪尔幼还没反应过来，整个人就被按在少年结实的胸膛上。
"你干——"
"闭嘴。"
谈靳扣住她后脑按在肩窝，"再吵就cao哭你。"
纪尔幼瞬间安静如鸡。
少年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来，稳健有力，带着淡淡的泠冽香。奇怪的是...这个怀抱竟然让她感到一丝诡异的安心。
"谈靳..."她小声问，"你...多大？"
"十八。"
纪尔幼瞪大眼睛："你...你才比我大一岁？"
谈靳冷笑："怎么？以为我是三四十岁的糙汉？"
"...小说里都那么写。"
"少看那些垃圾。"
谈靳收紧手臂，"睡你的觉。"
纪尔幼做了个混乱的梦。
梦里她回到江城，和郝斯寻在图书馆自习。
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书页上，温暖又明亮。突然，书本上的字迹开始扭曲融化，变成粘稠的血...
"不要！"
她尖叫着惊醒，发现谈靳正撑在她上方，右手按着她肩膀，左手握着枪。
"做噩梦了。"
少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，"不是枪声。"
纪尔幼这才注意到窗外电闪雷鸣，暴雨倾盆。
"几...几点了？"
"凌晨三点。"
谈靳翻身下床，肌肉线条在月光下流畅如猎豹，"接着睡。"
纪尔幼却睡不着了。
她抱紧膝盖，看着谈靳走到窗前点烟。闪电照亮他半边侧脸，明明灭灭。
"谈靳..."
"说。"
"你...杀过多少人？"
烟头在黑暗中亮起又暗下。谈靳吐出一口烟圈，语气平淡："数不清。"
纪尔幼胃部一阵绞痛。
"怕了？"
谈靳转身看她，"觉得我是怪物？"
"...嗯。"
出乎意料的是，谈靳竟然笑了："挺好。保持这个认知。"
他掐灭烟走回床边，"再睡两小时，天亮出发。"
纪尔幼乖乖躺下，却感觉床垫一沉，谈靳没回自己那边，而是直接躺在了她身旁。
"谈靳？"
"再问一个问题，"
少年翻身压住她，黑眸危险地眯起，"我就用别的方式让你闭嘴。"
纪尔幼立刻闭眼装死。
谈靳低笑，手指卷着她一缕长发把玩："乖。"
天蒙蒙亮时，纪尔幼被谈靳拎起来洗漱。
少年扔给她一套新衣服，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，还有...一条淡蓝色的内衣。
"江姐准备的。"
谈靳靠在浴室门框上看她脸红，"尺寸应该合适。"
纪尔幼抱着衣服手足无措："你...你出去..."
"矫情。"
谈靳转身，"五分钟。超时就帮你穿。"
门关上的瞬间，纪尔幼以最快速度换好衣服。T恤宽大得能当裙子穿，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，完全没有血腥味或烟味。
她对着镜子扎好马尾，突然愣住，镜中的女孩嘴唇红肿，锁骨上还有谈靳留下的指痕，活像被欺负惨了的小媳妇。
"好了没？"门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。
纪尔幼深吸一口气，推开门。
谈靳已经换了一身黑，黑T恤，黑工装裤，左耳的黑色耳钉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
见她出来，少年上下打量一番，突然伸手拽了拽她马尾："还行。"
"疼！"纪尔幼护住头发。
谈靳嗤笑，拎起背包甩到肩上："走了，小公主。"
"去哪？"
"天穹。"
谈靳推开房门，晨光倾泻而入，"带你见识真正的金三角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