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间。
司珩一愣。
刚到的司宇也一愣。
两人都以为是在喊自己。
“嘎——”
一声鸭叫,打破怔愣。
司宇回过神,言语都透着温柔贴心。
“噢,大哥,小柳她爱吃鸭肉,我给她送只鸭,是长相最好的。”
柳轻狂刚两魂合体,零碎片段记忆在眼前晃,还未稳定。
就见司珩周身冷冽,一把抓过鸭子。
逮着鸭脖摔去地上。
“嘎——!”
“呯!”
不过几秒,一声枪响,鸭鸭咽气。
鸭血淌了一地。
他蹲下,伸出修长五指,抹了把鸭血,变态地笑着捻了捻。
柳轻狂被枪声吓得一激灵,耳朵不适,耳鸣了好长时间。
她咽了咽喉,终是反应过来,她的三脚猫功夫在他面前就是个渣渣……
“过来。”司珩直直对视司宇,冷冷发号施令。
她僵着腿,朝他身边挪去。
他长臂一伸,直接将带有枪的那只手,将柳轻狂一把拽过。
两人距离几乎相贴。
他闻到她身上淡又宁静的香味。
用年长的口吻压力电梯里的人:“叫嫂子!”
上一秒,他刚一提让司宇进来,就见她满脸焦急的模样。
果然,之前拐弯抹角对他表达的喜欢都是假的。
假的又怎样,他不可能喜欢她。
他光抢就行了。
他就抢。
不论什么,只要抢到,他就爽。
司宇目光从她顺从的模样挪开,她以前,不是这样的。
推着轮椅的余胜,看到这幕,不免背脊发凉,依然恭敬道,
“大少爷,能让二少爷进去说话吗。”
司珩冷笑一声,上前,将手上鸭血在司宇身上抹了个净,嘴角邪邪,十分礼貌,“请。”
司宇似乎已经习惯他的侮辱行为,面色平静。
在两人后退中,司珩紧揽着她。
柳轻狂默默感叹。
妖孽,隔着衣服都这么有料。
实在是与这男人挨得太近。不得不感受他大臂上的有力肌肉。
面对两个男人间,空气中的无形的硝烟。
柳轻狂思索几分。
站有枪的这边吧...狗命要紧。
于是,她伸手去扯上他的衣角,以示配合,然后怒瞪轮椅上的人。
司珩没料到她会配合自己。
他讳莫如深低睨一眼。
这扯在他衣角上的手,十指匀称,十分好看。
司宇看着柳轻狂对司珩亲密的举动,却怒视自己。
又抬头看到她额角的纱布,微微疑惑:
昨天她不是为我保贞,不惜跳楼,割腕,撞破头吗,这是怪我没把她留住,故意刺激我?
“嫂...小柳,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,跟我回去吧,我带你走。”司宇有些叫不出口,温和哄着她。
审时度势的柳轻狂,直接无视了,左右晃司珩的衣角。
“司珩,我昨晚没睡好,以后别这样大清早折腾我起床见客人,好吗。”
“……”
司珩后背一僵。
这女人,玩的什么?
柳轻狂感受到司珩的侧腹随着呼吸,就这么与她隔着薄薄的衣料,似有似无的相贴。
公狗腰...大腹肌...
司宇瞧着一身睡衣的她,脱口而出的娇嗔,隐忍度瞬间到了临界点。
面对这种原本属于自己的夫妻画面,司宇不免有些被刺激到,靠在扶手上的手不禁握拳,指甲扣入掌心。
“小柳,你一直喜欢的不是我么,回到我身边来,原本嫁的人就是我,你想要的我都给你。”
“好啊。”柳轻狂对着轮椅上的人,冷眼。
瞬间她感觉身边气压低到冰川时代。
司珩顿时离开。
他端走草莓转身就往沙发处大马金刀坐下。
带着胯往前一送。
单手撑着太阳穴。
朝柳轻狂带着些审视的目光,慵懒仰坐着。
啊,公狗腰和腹肌突然就离她而去....
柳轻狂赶紧补充:“只要你把月亮摘下来给我,我就跟你走。”
司宇错愕,“别闹了,这怎么可能,摘得下来。”
司宇见她目光一直跟随司珩,心底嫉妒起来。
曾几何时,她眼里都只有自己的!
于是准备去牵她手,却被她轻巧躲过。
“大哥也不能给你摘得下月亮。跟我回去,乖一点。”
轮椅上的人微显不悦。
原本司宇是看不上柳轻狂的。
她的样貌、身材说实话,放在演员界里,一绝。
可这样的女人在他眼里只有情欲上的作用,她的家世给他事业上,是鸡肋。
要不是被主治医师确诊,双腿再难有站起来的迹象,自己原本的婚事也因此作废,他都不会回头找她。
他有些后悔。
当初柳轻狂恢复正常后依然对他喜爱有加,但嫌弃她曾呆傻。
如果早些生米煮成熟饭,也不至于现在这么难办。
柳轻狂直接伸手指向沙发冷漠疏离的人,无比坚定道,
“他,光坐在那,就是我心中的月亮。”
“我,心甘情愿嫁他。”
司珩挑眉,双眸漆黑,直直盯住眼前这个将他比做她心中月亮的女人。
他不断抓捕她脸上的细微末节。
这时,柳轻狂察觉左手无名指处微热。
她视线挪去,没太在意。
司宇:“别闹了,乖,小柳,跟我回去,安心做你的司二太太!”
柳轻狂伸手打叉婉拒:“哒咩!我一不冠夫姓。二你比他小,没他大。”
当老二?笑话,什么玩意儿。
司珩视线下移“......”又移去轮椅上的人。
挑眉。
司宇“......”
司宇只觉得,她是故意跟他赌气才为难他。
明明喜欢他许多年,怎么可能说变就变。
司宇:“婚礼上我们举行了仪式。”
柳轻狂:“有心要娶,夫妻对拜时,怎么一声不吭。”
司宇被噎住。
只是昨晚,听到大家都在传:柳轻狂为了二少爷,不惜闹自杀了。的地步时,他才开始觉得,娶她来照顾自己,也勉强过得去。
“小柳,我怎么拦,我的腿...”
说到痛处,原本扣入掌心肉的指甲,陷得更深。
司宇开始悔恨,昨日就该拦下,不顾一切,哪怕跌倒在台上,不要脸面,也该拦下。
他的小柳这样忠烈,一定是逼不得已。
他的小柳只是还在和他赌气。
都是司珩,都是他!
毁了他的腿,都怪他,都怪他!
不急,不急,反正他都要活不长了,等他死了连财产都是我的!通通都是我的!
一想到这,司宇将阴毒埋在温和的双眼下。
他抬眸朝司珩方向看去:“大哥,我什么都不和你争,只想小柳回到我身边。你的精神病,如果发作起来会伤害到她的!就放过我们吧。”
一想到这疯批有枪,柳轻狂不想他连累自己。
还不等司珩发怒,柳轻狂先一步上前。
“啪”
一巴掌甩去。(抱歉男主,实在是司老爷子给的多。)
司宇惊呆,捂脸:“你打我?”
余胜也惊到。
这柳傻女一向喜欢的是二少爷,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!
柳轻狂一点眼色也不给他,只无情道,“以后少来打扰我。”
然后,朝张叔招呼,“开电梯。”
张叔立马按键。
柳轻狂直接脚下一蹬。
咻——
走你!
轮椅和人,一并滑进电梯。
陈东北眼疾手快配合进去,按下关门键。
送走了温桑,她转身,就对上他一双看穿自己的眼。
他嗓音薄凉:“打那一巴掌,不过是看我掏出枪,而示弱演的戏。你倒豁得出去。”
“老公,不是的。”
坐在沙发上的男人,被这一声“老公”喊得他眉心一震。
老公?
协议而已,呵,她还真入戏了。
“闭嘴!谁允许你喊了。”
柳轻狂“......”
他一脸嫌弃。
抄起桌上的水果刀,刀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指腹玩。
像审犯人,开始对她算起账来。
“说吧,怎么我就是你心里的月亮了。嗯?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