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刚进别墅院,就听到郭琴的呜咽声。
郭琴泪水早已蓄满眼眶,早看不清门口了。
薛子涵也还没缓过劲来。
“子涵!”
看到薛子涵脸上肿得老高的巴掌印时。
吴珠珠三步并两步跑到他跟前,“子涵,你的脸...谁打的?”
“李婶!李婶!拿冰块来!”
薛子涵眼睛狠狠剜向柳轻狂。
吴珠珠一眼了然。
她知道男友的这个傻妹妹,见过几次。
有次见她濒临饿死边缘时,私下偷偷送过一次热饭。
但今天,似乎与平常有些出入。
薛忠垮起个批脸。
前脚还挽着自己的人,立马转头关心儿子,心里很不是滋味,只能隐忍着。
而郭琴此刻心里正是崩溃边缘。
她发现自己老公,都没第一时间关心她肿的老高的脸。
连儿子的女友都比不上。
形成鲜明对比。
只见薛忠一副云淡风轻样,咳嗽一声,才老神在在进门。
既没第一时间上前拉她,也没安慰她,只有呵斥声,
“搞什么乱七八糟,把家里整得鸡飞狗跳,像什么话!李婶!过来收拾了!”
这巨大落差感,令郭琴心生不满,怨愤久久平息不下来。
(柳魂:卧室的东西,全是她的。)
啪!
吴珠珠一脸震惊,捂着脸,“你有病啊!”
柳轻狂:“你有药啊?”
吴珠珠“......”
郭琴“......”
薛子涵“......”
李婶“......”
陈东北“......”
角落的陈东北觉得,此刻只要有嫂子在的战场,连路过的狗都要被扇两巴掌。
未等薛子涵反应过来。
薛忠倒是先上前护住了,将吴珠珠往身后一拉。
他对柳轻狂斥道,“柳轻狂,你干什么!珠珠是客人!以后还是家人!”
“你不好好待在自己老公身边,回来发的什么疯,看看这一地狼籍!”
“原本指望你给家里能带点贡献,养你长大不容易,你就这么报答我的?本指望你多吹吹枕边风,给家里谋点福利,要些股份过来!”
“子涵要结婚了,到处都需要钱。让你嫁司宇还不是让你去享清福做阔太太,司宇手底下的产业至少占了司家的一半,往后司家继承人是他都说不定。结果你倒好,嫁给个将死之人。”
柳轻狂见他不护老婆,却为吴珠珠抱不平,心生一计。
柳轻狂轻蔑一笑,“爸,你这么护她,让我以为你又要娶老婆了。你已经对不起一个女人了。可别再对不起另外的女人。”
这话一说,郭琴心里咯噔一下。
她咬唇开始觉得,是有些不对。
可又转头安慰自己,老公刚是为了儿子彩礼。
这么一想,心下放松一口气。
但还是有根刺插进心头。
郭琴看一眼躲在老公身后怯生生的人。
眼睛微眯,警惕起来。
同时,薛子涵也看出父亲有些不对劲。
后一听这段话,也就压下心中疑虑。
看来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彩礼。
薛忠见柳轻狂有抬手的迹象,没来由的心虚,大声吼道,
“瞎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!子虚乌有的事!”
还真是人艰不拆。
然后,她开始比在场所有人都还委屈,抽抽哒哒起来,
“我误会你们了?对不起,对不起!都是我的错,我真该死,不该打你们巴掌。
我发现我的卧室都被换成另一个女人的东西。
就误以为你们三个全都知道,光瞒着我一个人。
我本来是回来取些自己衣物,我的房间也就算了,连我母亲的房间也有陌生女人的衣服。
还以为是子涵哥哥和郭阿姨,你们母子俩背地偷摸干了什么不干净的勾当想偷偷卷钱跑路。
为了稳住父亲,故意让珠珠姐姐来勾引父亲,稳住人,假装鸠占鹊巢呢。”
薛子涵“.....?”
郭琴“......?”
薛忠“......”
此时,躲在薛忠背后的吴珠珠终于吭声。
她上前一步,捂着脸,睁着双无辜的眼,脆生生地说道,
“那都是我的东西,妹妹你就算不待见我,也不能这么对待我未来老公,和未来婆婆吧!”
听着‘未来老公’和‘未来婆婆’称呼的两人,很是受用。
郭琴顿时放下心中戒备。
她就说嘛,她自己刚才想多了。
上前一步,将老公背后的小姑娘拉出来。
将吴珠珠和薛子涵的双手叠交,怜惜又安慰地拍拍手。
但另一个人就有点脸黑了。
柳轻狂直愣愣盯着吴珠珠,一副恍然的口吻,“噢,原来还真是鸠占鹊巢啊。”
吴珠珠被她盯得头皮发麻,“你少在这儿含沙射影!”
薛忠只想快些结束这种场面。
生怕柳轻狂真爆出他俩之间的那见不得人的秘密。
于是,薛忠一副长辈教训的口吻:
“行了!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柳轻狂,你既然道过歉了,那这事就算过去了。嫁人了就懂事些,别因为在老公那受气了就往家跑,拿家人撒气。自己也要学会处理夫妻关系。”
这种Y染色体真够典的。
心虚时只会转移矛盾,试图掩饰自己的犯错痕迹。
瞧。
偷钱会犯法,偷情却不犯法。
是不是感情并不值钱?
下一秒。
柳轻狂也学吴珠珠眨着双无辜的眼睛,幽幽开口:“爸,我还发现,在母亲屋里,从没见过的女人收纳盒里,有你的手表诶。”
薛子涵不以为意,“你母亲的房间,有爸的手表不是很正常吗。”
柳轻狂拿出手表:“是正常,可这是爸最近最爱戴的一款。”
静。
安静。
除了吴珠珠。
都知道柳轻狂母亲的卧室。
平时除了柳轻狂和薛忠。
其他人都没资格进去过。
郭琴又开始起疑心。
薛子涵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的父亲。
吴珠珠强装镇定,偷偷打量薛子涵脸色。
薛忠死鸭子嘴硬:“不过是东西放错房间而已。”
吴珠珠记得十分清楚。
柳轻狂嫁人当天,薛子涵就满心欢喜要她提前搬进来,可以先住柳轻狂的卧室。
她刚把自己东西刚搬来,半夜薛忠就给她开了另一个房间。
薛忠说完后,摸摸空手腕,顿时后知后觉。
那晚偷腥找刺激时,落下的。
被女儿当众戳穿不耻,面色逐渐红温。
柳轻狂将手表晃了晃,冷哼,“贴身物件放错房间,真是少见。”
她强压着恶心,将手里的百达翡丽随手扔向茶几。
薛忠心疼得直抽抽。
柳轻狂轻叹一声,幽幽道,
“那屋子里可都是你和我妈的念想,你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就住进去了,她还没嫁进来呢。连郭阿姨都很尊重,从没住进去过,难道你偏心以后将家里财产给一个外人做主?郭阿姨还没死呢!”
这番什么都没说,但又什么都说了。
还给足了郭琴面子。
直接将她抬到‘尊重过去,做好后妈’的道德层面。
事实上,只有郭琴自己清楚。
她非常想进去。
一旦得到男人的一部分,就想自己替代原配,成为他心中的那个唯一。
但薛忠一直不允许。
......
成功种下心锚,柳轻狂便不再继续呆在这几个恶心人之间迂回。
任由这三人互相猜忌。
只临走前,大发善心的撒了个谎,
“噢对了,我的房间一小时前已经让工匠重新翻刷过,那些衣物起初不知是谁的,就全都丢了。最近可不能住人喔,有甲醛。”
陈东北跟着柳轻狂一起出门了。
这时,薛忠才发现,角落的人是谁。
背后一片瓦凉。
他今天,在司大少爷背后,说了多少坏话。
......
回司家老宅路上。
(柳魂:薛忠先放着别动他。直觉,薛忠后面,肯定还憋了个大的。)
(柳轻狂:恩。)
柳轻狂看一眼行车记录仪。
遗产虽没进度,但意外收获挺大。
好玩的东西,这不就来了。
于是,她对陈东北发话,
“把今天停在柳家门口的行车记录仪,拷贝一份给我。”
柳轻狂准备,先拿把柄去找吴珠珠谈条件,要她帮她做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