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家。
“小姐,您回来啦!”
李婶老远就看到柳轻狂干练的身影,开心得不行。
要说这个家里,柳夫人去世后,她最喜欢的就是小姐了,以前虽然呆傻,但没有心眼子。
不像薛忠后面娶回来的小老婆,还带了个儿子,整日使唤她折腾做些不属于自己的工作,被迫加班。
环顾一圈,薛忠,郭琴,薛子涵都没在家。
柳轻狂上楼到书房,进不去。
(柳魂:“我试过了,进不去,渣爹很早就换密码了,佣人都不让进去。”)
她转身进了自己卧室。
眼前卧室布置景象,全然不再是以前的样子。
......
一小时后。
柳轻狂举着一根黄瓜,一下一下在腿上拍着。
站在落地窗前慢慢静等,刚从外一脸春风如沐回来的这对母子。
“这辆白色莱肯谁家的,停家门口了!李婶!出来!叫人挪车!”
李婶骂骂咧咧出门,恭恭敬敬回,“太太,少爷,是柳小姐回来了。”
郭琴拢拢刚烫的离子烫,挽着儿子鼻孔出气,阴阳怪气骂道,
“她回来做什么,嫁给司宇没嫁成,反倒贴给那个短命的做寡妇,你爸这次怎么还让她提前嫁出去,也不跟我商量,这下好了,你的彩礼和职位都丢了!”
“谁会料到司大少爷横插一杠,爸还不是考虑我老大不小也该结婚了,才提前日程的。”
薛子涵给郭琴顺背,没敢说出实情。
“偏偏嫁给个不好惹的。妈,以后少让她回家,避免招些是非。而且,我都让吴珠珠搬过来,打算让她长住了。以后让她好好伺候你”
“还是我家子涵孝顺。”
郭琴心思转了转,继续道:“既然她是中途被截胡的,估计她的嫁妆还捏在你父亲手里,妈给你想办法,变成你彩礼。”
薛子涵大喜:“妈!你真好!”
“妈不对你好谁对你好,以后记得好好给妈养老。”
柳轻狂对这母子情深嘴角轻咧,心里默喊,“上身。”
(柳魂:哼哼,从今日起,我就是钮祜禄-柳轻狂)
薛子涵和郭琴刚进门,就见一道利落冷酷的身影。
她一丝不苟的低马尾,黑色贴身T,工装裤,黑靴。
一手插兜,一手举着黄瓜。
薛子涵有些不确定,“柳...柳轻狂?”
她转过身来。
乍一看,还以为她举着的不是黄瓜,是一把枪。
气势,眼神,太过戾气吃人,从未见过的低气压。
薛子涵又认真看一眼,是他那蠢笨如猪的妹妹,但今天怎么感觉有哪不一样了。
郭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震慑住。
一个小丫头片子。
想起她家子涵丢失的好职位,她就来气,开口就骂:
“嫁了人都是泼出去的水了,就好好伺候着,回来做什么!什么也指望不上的烂东西!”
啪!
柳轻狂二话不说,直接一个巴掌呼上去。
“青天白日的见到活的大清余孽。”
又补一句:“都是女人,何必为难女人。”
郭琴被扇倒在地,没料到一小姑娘气大如牛,脑瓜子直冒金星。
她不可置信捂着脸,朝柳轻狂颤抖手指指着。
“你...你....”
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妈!”
薛子涵立马上前护住。
发狠扭头起身刚要,看到她身后角落的花臂大块头——陈东北在活动手腕,立马怂了:“你有本事单挑!”
“你是大粪吗,还要我挑?”
薛子涵想撕烂她的嘴!
直接伸手去抓她,准备先踢她两脚教训教训。
然而。
衣角还没沾到,他直接被柳轻狂一个扫腿干翻在地。
“呵。”
柳轻狂稳稳收腿,轻笑。
随后,肆意蹲下。
一把抓起薛子涵衣领,将黄瓜pia一棍,猛甩到他脸上,劈成了两节。
她抓起一节就直直往薛子涵喉咙捅去。
柳轻狂动作狠厉,拧着他领子,说出的语调却无比妖娆渗人。
“绑我嫁人,抹布塞我嘴里,我那天可还穿着红嫁衣呢~”
“呀~我的好哥哥,就不怕我咽气死了变成厉鬼来找你索命?嗯?”
薛子涵被噎得涨红了脸猛咳,差点喘不上气。
“咳咳咳咳咳——”
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——”
不知是被捅怕了还是做了亏心事,心底恐惧得直抽抽。
眼前这曾经呆傻蠢笨,身体柔弱的妹妹,像被夺舍了。
柳轻狂受柳魂的情绪波动,被绑当天画面在她脑中闪过。
画面当天,她就想报警,然而已经被打晕,连绑她的人都跑得无影无踪,没了证据。
“子涵,我家子涵!”
郭琴朝薛子涵的位置爬去。
她哆哆嗦嗦托起儿子脑袋,将儿子嘴里被塞得稀巴烂的黄瓜抠出来。
郭琴边给儿子顺背,边不服气道,
“柳轻狂你要杀人啊!是犯法的!小心我让你吃牢饭!”
柳轻狂拍拍手:“既没伤又没死,喂哥哥吃点黄瓜降降火,犯的哪条法?”
“你!今天回来乱咬什么!你欢司宇,你父亲就宠你,如你愿让你提早嫁人过去享福的,别不知好歹!”
柳轻狂白眼翻上天:“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?”
“好好好,做父母的出发点都是为你好,还成我们的不是了!”
柳轻狂冷哼。
“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,但你先别出发。”
“你们但凡有点本事让我顺利嫁给司宇,也不至于一点本事也没有啊。”
绑着她嫁人都没能成。
薛子涵心虚得不敢说话,扯扯郭琴衣角,示意她别再说话。
他不敢给郭琴讲。
自己染赌欠了高利贷。
就私下撺掇着父亲提前把妹妹嫁出去。
他才好早些拿彩礼钱去堵窟窿。
没想到父亲一口便答应。
却被这蠢笨的妹妹听到。
于是找人绑了她,堵了嘴。
结果,哪晓得中间杀出个程咬金。
原先司二少爷答应的职位和彩礼钱全泡汤。
薛子涵一想到就气得浑身发抖,又不敢发作。
柳轻狂居高临下走去郭琴身边。
蹲下。
拾起另外半节黄瓜,冷冰冰道,“喂,你刚咒我老公短命?”
这时郭琴才注意到。
柳轻狂身后还有一个五大三粗,花臂男人站着。
陈东北。
平时不怎么见到司珩,但他身边这人是知晓的。
司珩的名声,闻风丧胆,跟在他身边做事的,没一个是善茬。
陈东北在角落,眉目严肃怒视前方。
板砖一样厚大的手捏着小手机监视着。
给老大拍视频呢。
他家嫂子正维护老大呢。
可威风了。
柳轻狂没忘记角落里的人。
料到他会回去一一禀报。
于是,演起来。
“你咒我寡富,我无所谓。”
“但你咒我老公,我允许了?”
郭琴一脸疑惑:“你不是喜欢司宇吗?”
“他哪有我母亲给我挑的男人好?”
那可是她多金,命短的财神爷。
“你不怕他?传言他天天晚上睡棺材!”
笑话。
她上一世逃命时,露天乱坟岗都睡过。
棺材还遮风挡雨呢。
于是,找了个角度,好让角落的拍摄能对上她清晰的脸。
她一字一顿:“我心疼他都来不及呢。”
“自觉堵上自己臭嘴。嗯?”
郭琴看一眼对着自己鼻尖扬了扬的半根黄瓜。
又瞄一眼角落。
发怵地咽了咽喉。
她何其受过这奇耻大辱。
自从住进这家里,平时都是她在家里呼风唤雨。
佣人受不住她的刁难,没伺候过这么难打理的夫人,换了一波又一波。
平时出门聚会,处处与牌友老同学炫耀攀比,无数个假动作,有意无意晃着无名指的鸽子蛋。
就她嫁了个有钱人:人生,易如反掌。
正巧,这时郭琴仿若见到大门口的救星。
两眼刷刷就淌了眼泪下来。
“呜呜呜——老公——老公——”
柳轻狂顺着她目光看去,微愣。
原主那虚伪的秃头渣爹薛忠回来了。
旁边,与渣爹略微肢体亲昵的,是薛子涵新交的女友。
原书女主,吴珠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