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赫连烬,你别白费心机了。」
我当着他的面,毫不犹豫地将发簪划向自己的手臂。
一道血痕瞬间出现。
「太子殿下,我的身体是我的,我宁愿毁了它,也不会再便宜了你!」
我用自残的方式,向他宣告我的主权。
赫连烬的脸色瞬间铁青。
他一步上前,死死捏住我的下巴,力道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
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。
「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?」
「筝儿,我告诉你,你越是挣扎,我越是兴奋。」
他的话里,带着病态的痴迷和占有欲。
我被他看得浑身发冷。
他说的没错,这种程度的自残,对他来说不痛不痒。
反而只会激起他更强的征服欲。
我必须想个更有效的办法。
就在这时,丫鬟青儿终于带回了消息。
她趁着送饭的间隙,偷偷告诉我。
「小姐,打听到了,那个裴寂,现在在城南的百草堂坐诊。」
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。
我开始谋划如何逃出去。
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,让裴寂来见我。
几天后,我趁着下人打扫院子的时候,故意「失足」落入了院中的池塘。
深秋的池水冰冷刺骨。
我被救上来后,就发起了一场高烧。
我躺在床上,烧得迷迷糊糊,嘴里不停地喊着胡话。
府里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。
我用尽最后的力气,对守在我床边的母亲说:
「娘……我要死了……除非……城南百草堂的裴寂……只有他能救我……」
母亲爱女心切,立刻哭着去求父亲。
父亲虽然还在生我的气,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。
他派人去请裴寂。
但太子府的人拦住了。
赫连烬亲自派人去查了裴寂的底细。
得到的回报是,裴寂祖上三代都是郎中,家世清白,医术尚可,只是个普通的民间医师。
赫连烬的自负,让他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一个小小郎中,翻不起什么风浪。
他同意了。
当裴寂提着药箱走进我房间的时候,我的心跳得飞快。
他比前世记忆里要年轻一些,眉眼间带着一股沉静的力量。
他为我诊脉。
我假装昏迷,手指却在他的手心,轻轻地、快速地写下了一个字。
「逃」。
我感到他的手指僵了一下。
他抬起头,看向我。
那双清澈的眼睛里,充满了震惊和怜悯。
他认出我了。
或许不是认出,而是他天性的善良,让他无法对一个求救的弱女子视而不见。
他很快恢复了镇定,收回了手。
他给我开了一副药方,递给了青儿。
「按方抓药,一日三次,小姐的病很快就会好。」
他走后,青儿将药方递给我。
我展开药方,在密密麻麻的药材名下,发现了一行极小的字。
上面画着一条逃跑的路线,和一个时间。
子时,后院的狗洞。
前世的恩人,今生,依然是我唯一的救赎。
我喝下裴寂开的药,身体果然好了很多。
到了深夜,我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夜行衣,避开了所有守卫。
我按照纸条上的指示,来到了后院最偏僻的角落。
这里果然有一个不起眼的狗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