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在翻爷爷的遗物。
又找到些零碎东西。
一枚奇怪的铜钱。
用红绳系着。
像是信物。
还有几封楚家来的信。
邮戳是国外的。
内容多是问候。
偶尔提及婚约。
说待女儿成年便来履约。
最让我头疼的是。
找到一张存折。
余额居然有五十万。
爷爷从没跟我说过他有这么多钱。
看存取记录。
最近一笔是五年前。
存了十万。
来源是「楚」。
我坐在门槛上。
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。
心里不是滋味。
爷爷瞒了我这么多事。
这婚约。
这钱。
还有楚家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第三天上午。
楚瑶光准时来了。
这次不是一个人。
身后跟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。
提着个公文包。
看着像律师。
「想清楚了？」
楚瑶光问我。
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。
我把她让进店里。
「婚约的事。」
「我查到一些。」
「但我觉得不合适。」
「都二十一世纪了。」
「婚姻自由。」
「不能爷爷奶奶一句话就定终身。」
楚瑶光点点头。
「有道理。」
「那你把钱还了。」
「三千万。」
「连本带利。」
「四千万。」
我差点咬到舌头。
「多少？」
「利滚利也没这么狠吧？」
那个律师模样的男人开口了。
「林先生。」
「根据约定。」
「如一方违约。」
「需双倍返还定金。」
「二十年利息按年化百分之五计算。」
「共计四千一百二十七万。」
「楚小姐已经抹了零头。」
我气笑了。
「我要是不认呢？」
「你们还能告我不成？」
「这种婚约。」
「法律根本不支持。」
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份文件。
「婚约确实不受法律保护。」
「但借款合同受保护。」
「这里有一份林守拙先生签字的借款协议。」
「金额三千万。」
「用途是店面修缮和经营周转。」
「有公证处盖章。」
我接过来一看。
傻眼了。
白纸黑字。
真是借款合同。
爷爷的签名我认识。
是真的。
6.
我盯着那份借款合同。
手有点抖。
「这…这不可能。」
「我爷爷从不借钱。」
「更别说三千万了。」
楚瑶光轻轻叹了口气。
「林秋。」
「你爷爷没你想的那么简单。」
「这店。」
「这院子。」
「都藏着秘密。」
「只是他不想让你卷进来。」
「所以一直瞒着你。」
我抬起头。
看着她。
「什么秘密？」
「你们楚家。」
「到底做什么的？」
楚瑶光没直接回答。
对律师使了个眼色。
律师收起文件。
退出店外。
留下我们两个人。
「林家祖上。」
「是鉴宝大家。」
「尤其擅长辨识古玉。」
「清末乱世。」
「曾帮我家保住一批传家宝。」
「其中就有那块玉佩。」
我指指柜台。
「就那块义乌货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