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现在都扫码支付了。」
「谁还用现金啊。」
「还是皮箱装。」
「你港片看多了吧。」
她看着我。
眼神有点复杂。
像是可怜。
又像是无奈。
「林秋。」
「你对你家了解多少。」
「对林守拙了解多少。」
我张了张嘴。
没说出话。
确实。
爷爷有些事。
一直神神秘秘的。
比如他偶尔会消失几天。
回来时带着些奇怪的东西。
再比如这店。
明明不赚钱。
他却坚持开着。
「这样吧。」
楚瑶光站起来。
「我给你三天时间。」
「找找线索。」
「你爷爷肯定留了东西给你。」
「三天后我再来。」
她走到门口。
又回头。
「那块玉佩。」
「我买了。」
她放下五十块钱。
拿着那块义乌货走了。
我捏着那张钞票。
心里乱七八糟的。
4.
楚瑶光一走。
我就把店门关了。
挂上「暂停营业」的牌子。
后院是住的地方。
爷爷的屋子还保持着原样。
我平时不太敢进去。
老头子在那边走的。
心里有点膈应。
今天顾不上了。
得找找线索。
屋子不大。
一张床。
一个衣柜。
一张书桌。
收拾得挺干净。
爷爷爱整洁。
哪怕后来糊涂了。
也把自己拾掇得利利索索。
书桌抽屉锁着。
我找了半天钥匙。
最后在床底下一个小铁盒里找到了。
打开抽屉。
一股樟脑丸味儿。
里面有些信件。
几本相册。
还有一本牛皮封面笔记本。
我先把相册翻了一遍。
大部分是我从小到大的照片。
还有一些爷爷年轻时候的。
确实有几张。
是跟一个穿长衫的老头合影。
背景像是某个大宅门。
难道就是楚家？
再看信件。
多是些普通家书。
没什么特别的。
最后拿起那本笔记本。
页面泛黄。
字是钢笔写的。
工工整整。
开头几页记的都是古玩相关。
什么瓷器鉴定。
玉石分辨。
看着像学习笔记。
翻到中间。
突然出现「楚」字。
我心里一跳。
仔细看。
「今日楚兄来访，谈及家事，唏嘘不已。」
「乱世飘萍，能存续已是万幸。」
「约定之事，恐难兑现。」
「然楚兄执意，只好暂应。」
再往后翻。
隔几页就有相关记录。
「楚家迁海外，临行赠重金，言必守约。」
「秋儿尚幼，此事暂不告知。」
「若楚家后人寻来，当以信物为凭。」
最后几页字迹开始潦草。
爷爷那时已经不太清醒了。
「楚家要来了。」
「秋儿怎么办。」
「约定…约定…」
笔记本到这里戛然而止。
我合上本子。
心里沉甸甸的。
看来楚瑶光说的。
不全是瞎编。
可这都什么年代了。
还搞包办婚姻？
再说了。
三千万。
就算真有这事。
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还她啊。
5.
接下来两天。
我没开店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