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回被丈夫送上断头台的三年前,云迟笑了。
这一世,她不哭不闹,只要权倾朝野。
两年后,她成了帝国最年轻的大理寺卿。
而那个为白月光逼她顶罪的镇国将军,正跪在她的堂下。
他试图辩解:“大人,我们是否曾有旧怨?”
她扔下他通敌的罪证,红唇微勾:
“将军,别来无恙。这一次,由我来为你定罪。”
——
直到血溅刑场,他才知,这索命的阎罗,正是他前世亲手杀死的妻。
第1章:地狱归来
痛!
蚀骨剜心的痛!
意识像是从无边无际的冰寒深渊里艰难地挣脱出来,首先感受到的,是身体被寸寸撕裂的极致痛苦。
冰冷的刀刃贴着皮肤,一片片,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,将我的皮肉与身体分离。
粘稠的、滚烫的血糊住了我的眼睛,视野里一片血红。
我艰难地抬起头,透过眼前的一片猩红,看向那个高踞在监斩台上的男人。
我的丈夫,帝国的镇国大将军,裴烬。
他穿着玄黑色的铠甲,身姿依旧挺拔如松,只是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俊美面容,此刻冷硬得像一块寒铁。他的眼神,没有任何温度,如同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、肮脏的罪人。
周围是黑压压的人群,窃窃私语声、叫好声、还有怜悯的叹息,混杂着冲入我的耳膜。
“叛国罪啊!真是该死!”
“啧啧,没想到将军夫人竟是这等货色……”
“凌迟!真是大快人心!”
叛国?
我何曾叛国?
我云迟,一生谨小慎微,为他操持家务,为他孝敬高堂,最后换来的,竟是他为了保全他的白月光——丞相之女柳如烟,而将通敌叛国的滔天罪名,硬生生扣在我的头上!
只因柳如烟一句“姐姐似乎动过我的妆奁”,他便认定了是我窃取了边境布防图。
任凭我如何哭喊,如何辩解,他只用一句冰冷的话将我打入地狱:“罪证确凿,无需多言。”
此刻,行刑的刽子手,手法熟练地又下一刀。
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。
裴烬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是因为我这凄厉的声音污了他的耳朵吗?
我死死地盯着他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他的冷酷,他的绝情,刻进灵魂深处!
裴烬……若有来生……我定要你……血债血偿!
意识彻底沉入黑暗。
“夫人?夫人?您醒醒?”
谁?是谁在叫我?
我不是已经死了吗?死在千刀万剐的刑场上,死在我挚爱夫君的判决下。
为什么还能听到声音?
我猛地睁开眼!
刺目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射进来,晃得我眼睛生疼。
身下是柔软温暖的锦被,鼻尖萦绕着熟悉的、裴烬最常用的冷松香。
这是……将军府?我们的卧房?
我难以置信地抬起手,入手肌肤细腻光滑,没有半点伤痕。我不是应该被凌迟处死了吗?
“夫人,您可是梦魇了?瞧您这一头的汗。” 贴身丫鬟春桃担忧的脸庞凑近,用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我的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