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感是如此真实。
我一把抓住春桃的手，声音嘶哑：“今天是什么日子？”
春桃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，讷讷道：“夫人，您忘了？今天是腊月二十二呀。”
“哪一年？！”我急切地追问，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。
“天……天启十七年……”春桃吃痛，怯怯地回答。
天启十七年！
我重生了！重生回到了三年前！距离我被冠上叛国罪，被裴烬亲自判决凌迟，还有整整三年！
巨大的冲击让我浑身僵硬，心脏狂跳，几乎要冲破胸膛。
前世的种种，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。他的冷漠，他的偏袒，柳如烟得意的笑容，刑场上冰冷的刀片，还有那锥心刺骨的痛……一切的一切，都清晰得如同昨日！
“将军呢？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将军……将军一早就去了书房，似乎……似乎有急事。”春桃的眼神有些闪烁。
急事？
我瞬间想起来了。
前世，就是今天，柳如烟感染了风寒，久病不愈。宫里的太医都说需要一味罕见的“赤焰草”做药引。而这赤焰草，只生长于北境险地，由重兵把守，是军需管制之物。
裴烬所谓的“急事”，就是要动用他镇国大将军的权柄，私自调兵，去为他的心上人采摘这株“救命草”！
为了柳如烟，他竟敢视军法如无物！
前世的我，得知此事后，只是温顺地替他担忧，还傻傻地劝他小心，莫要授人以柄。换来的，却是他不耐烦的呵斥，说我“妇人之见，不懂大局”。
好一个“大局”！他的大局，从来就只有柳如烟！
一股滔天的恨意从我心底涌起，几乎要将我吞噬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将翻涌的情绪压下。
裴烬，这一世，我回来了。
我不再是那个爱你至深、任你拿捏的云迟了。
这一世，我要亲手，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，连本带利地讨回来！
“更衣。”我掀开被子，声音平静无波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春桃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，愣了一下，才连忙应声：“是，夫人。”
书房外，我清晰地听到了里面的对话。
是裴烬和他的副将周岩。
“将军，私自调兵前往北境险地，乃是重罪！若被御史台知道，恐怕……”周岩的声音充满了忧虑。
“如烟的病不能再拖了。”裴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，“区区一株草药，本将军还做得了这个主。速去准备，挑选一队精锐，今夜就出发。”
“将军三思啊！为了一个柳小姐，值得吗？”
“够了！”裴烬语气转冷，“本将军意已决，执行命令！”
呵……果然如此。
我抬手，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。
吱呀一声，打断了里面的对话。
裴烬和周岩同时转头看来。
裴烬穿着一身墨色常服，身姿挺拔，眉目如刻，依旧是那个能让京城无数贵女为之倾倒的镇国将军。只是此刻，他眉头微蹙，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