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心里跟明镜似的。他写代码的时候，在核心算法里留了个只有自己知道的“后门”。那是一段极其隐蔽的加密逻辑，藏在三个关键节点里，王涛那种半吊子水平，顶多能看懂表面的框架，根本啃不透底层的逻辑链。他敢肯定，王涛为了抢功，肯定在代码里动了手脚，十有八九是删了几个他特意加上的校验模块——那些模块看起来不起眼，却是维持系统稳定的关键。
“那是你们的事。”陈默淡淡地说，作势要关门。
“别别别，陈哥！”小林赶紧伸手拦住门，“您就当可怜可怜我，周总说了，只要您肯回去，条件随便开！奖金翻倍，不，翻三倍都行！”
陈默看着他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，心里没什么波澜。这五年，他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了。项目出问题的时候，周明远总能找到各种理由让他留下，用画饼的方式让他一次次妥协。但这一次，他累了。
“回去告诉周明远，”陈默的声音冷了下来，“我的技术，不是用钱就能衡量的。”
说完，他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，任凭小林在外面怎么敲，都没再理。
回到屋里，他泡了杯热茶，坐在窗边看着楼下。雪开始化了，屋檐上滴下的水珠砸在地上，溅起小小的水花。他打开电脑，浏览着招聘网站，刚把简历更新到一半，手机又响了，这次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接了起来。
“是陈默同志吗？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，带着点官腔，“我是政府项目组的李处。”
陈默愣了一下：“李处您好。”
“小陈啊，我知道你受委屈了，”李处的语气缓和了些，“星途那边的事，我听说了。但‘天枢’这个项目关系重大，涉及到不少敏感数据的监控，现在系统崩了，风险很大。能不能请你先以大局为重，回来帮着解决一下？”
陈默沉默了。他对这个李处印象还不错，项目对接的时候，李处一直很尊重技术人员，好几次开会都特意强调“要多听听小陈的意见”。
“李处，”陈默斟酌着开口，“不是我不配合，是有人觉得我的技术不值钱。您也知道，‘天枢’的底层代码是我写的，里面的逻辑只有我清楚。但现在，有人拿着我的成果去邀功，还把我当垃圾一样踢开，换作是您，您能甘心吗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然后传来一声叹息：“周明远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。这样，你有什么条件，可以跟我说，只要合理，我来跟他沟通。”
“我的条件很简单，”陈默看着电脑屏幕上自己的简历，“第一，公开道歉，承认‘天枢’系统的核心技术是我研发的。第二，把该给我的奖金补上，按照最初承诺的标准。第三，王涛必须离开项目组，他动的那些手脚，只会把系统彻底搞垮。”
李处一口答应：“这三点我都能帮你争取。那系统的问题……
“李处，您放心，”陈默打开一个文件夹，里面是他早就准备好的“漏洞分析报告”，“我把系统可能出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都整理好了，现在发给您。里面也标注了王涛篡改代码的痕迹，还有他删掉的那三个校验模块——那才是系统崩溃的根源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