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声无息,但五脏六腑都在瞬间被移为了平地。
我开始无法忍受他的一切:他靠近时带来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稀薄污浊,带着安蕊那甜腻的香水尾调,让我太阳穴突突地跳。他沉重的呼吸像破旧的风箱,每一次声响都刮擦着我的神经。他脱下的袜子带着一种腐朽的暖意,那味道会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他任何下意识的靠近,都会让我像触电一样弹开,全身肌肉瞬间锁死,进入一级防御状态。那不再是心理上的厌恶,而是生理上的排异反应,我的皮肤先于我的心脏,对他拉响了最高警报。
我开始无法忍受他的一切:他沉重的呼吸像拉风箱,他脱下的袜子带着一种腐朽的暖意,他洗发水的甜腻香味让我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他任何下意识的靠近,都会让我像触电一样弹开,全身肌肉瞬间锁死,进入一级防御状态。
上周结婚纪念日,他特意订了那家我念叨过很久的米其林三星。
灯光美,气氛佳,他穿着昂贵的西装,一切完美得像一场排演好的戏。
我切着盘子里粉嫩的牛排,吃到第七口,一股毫无预兆的、强烈的恶心感从喉咙深处猛冲上来。那不再是心理上的膈应,而是一种纯粹的、动物性的反胃。仿佛我的身体在拼命拒绝一种早已变质、含有剧毒的食物。
我捂住嘴,冲向镀金的洗手间,对着大理石洗手台吐得昏天黑地,眼泪鼻涕一齐迸流。
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、眼眶通红的女人,突然明白了。
这不是下降头。
是我的身体,终于对我的心脏,发起了政变。 它正在以这种剧烈的方式,强制清除一个名为“周瑞”的病毒。它再也无法接受指令,去爱一个让我每一个细胞都感到痛苦的人。
7
意识像是从深海中艰难地浮潜而上。
手腕上贴着按压式棉片,提醒着我昏倒前那场闹剧的真实性。
我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我曾精心挑选的水晶吊灯。
选它时我觉得它璀璨奢华,象征着我们的爱情和未来。
此刻,它只让我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和空洞。
心脏的位置像是被挖走了一块,但奇怪的是,并不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