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儿子死了没？没死就赶紧送回去，别耽误你弟弟林强家办满月酒！」
电话那头，婆婆的声音尖利又刻薄。
我看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，里面是我八岁的儿子小宇。
他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，像一条毒蛇，缠在我的心上。
我一字一顿地回道：「他要是有事，我就让你全家，给他陪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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抢救室的门开了。
医生摘下口罩，一脸疲惫，「孩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，但因为大脑缺氧时间有点长，后续可能会有……」
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。
我的小宇，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，差点就没了。
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，是他的亲奶奶。
我冲出医院，打车直奔婆婆家。
林伟，我的丈夫，已经先一步到了。
婆婆张兰正抱着小叔子林强刚满月的儿子，笑得满脸褶子。
林强和他老婆也在，一家人其乐融融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我的出现，像一颗炸弹，打破了这虚伪的和平。
「苏晴？你来干什么！晦气不晦气！」张兰看到我，立刻拉下脸。
我没理她，目光死死地锁在林伟身上。
「林伟，你儿子还在医院抢救，你在这里笑得出来？」
林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，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，「小晴，你别激动，妈也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「不是故意的？」我甩开他的手，声音都在抖，「她用绳子套在我儿子的脖子上，把他挂在阳台的晾衣杆上，你跟我说她不是故意的？」
这话一出，林强夫妻俩的脸色也变了。
张兰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尖叫起来，「我那是吓唬吓唬他！谁让他不听话，把我大孙子的长命锁给扔了！一个赔钱货，敢动我金孙的东西，我没打死他算便宜他了！」
我气得浑身发冷。
那个长命锁，是他们今天办满月酒，亲戚送的。小宇不过是好奇摸了一下，就被张兰认定是要抢走。
我看着张兰怀里那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，再想想我儿子脖子上那道致命的红痕，一股腥甜涌上喉咙。
「林伟，」我转头，目光冰冷地看着他，「今天，就在这里，我们俩之间，你做个选择。」
林伟眉头紧锁，「小晴，你闹够了没有？小宇不是没事了吗？你非要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吗？」
「没事？」我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，「他要在晚发现十分钟，现在就是一具尸体！在你眼里，你儿子的命，还比不上你妈的面子重要？」
张兰抱着孩子，在一旁煽风点火，「林伟，你看看她这个样子！简直就是个疯婆子！为了一个赔钱货，就要毁了这个家！这种女人，要她干什么！」
林伟的脸上满是为难和不耐烦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。
「苏晴，你先冷静一下。妈年纪大了，你让着她点。小宇那边，医药费我会出。这件事，就这么算了吧。」
「算了？」
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，嫁了九年的男人。
在这一刻，我终于看清了他刻在骨子里的自私和懦弱。
我的心，死了。
「好。」我点点头，出奇地平静，「林伟，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。」
我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