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着托盘的手紧了紧。
「可妾身听说，三王爷对她还挺上心的，昨儿个还帮她洗衣服呢。」
「哦？」萧澈的语气带了些兴味，「那傻子倒是会疼人。也好，省得她一天到晚想着攀高枝，安分点对大家都好。」
我深吸一口气，敛去所有情绪，换上一副谦卑的笑容，走了进去。
「给王爷、王妃请安。」
柳如烟斜睨我一眼，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托盘上。
「血燕炖好了？端过来我尝尝。」
我恭敬地递过去。
她刚要伸手，萧澈却忽然拦住了她。
「等等。」
他锐利的目光扫向我，冷声道：「这燕窝，你先喝一口。」
3
柳如烟娇弱地靠在萧澈怀里，柔声道：「王爷，您这是做什么？」
萧澈抚摸着她的长发，眼神如刀。
「小心无大错。这个女人心机深沉，谁知道她会不会动什么手脚。」
这五年来，他防我如防贼。
入口的每一口饭，都要有银针试过。
如今，更是要我亲口试毒。
我垂下眼帘，掩去眸中的讥讽。
「是。」
我端起碗，当着他们的面，喝了一小口。
滚烫的燕窝滑入喉咙，带着不易察觉的腥甜。
这味道不对！
我在苏家虽然不受宠，但好歹也是小姐，血燕这种东西，还是尝过的。
真正的上品血燕，炖煮后应该是清甜滑润的。
而这一碗，却带着一股奇怪的药味。
萧澈见我喝下后并无异样，这才放下心来，将碗推到柳如烟面前。
「好了，烟儿，喝吧。」
柳如烟得意地看了我一眼，舀起一勺，正要送入口中。
「等等！」
我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萧澈和柳如烟的动作都顿住了，齐齐看向我。
萧澈的脸色阴沉下来，「你又想耍什么花样？」
我不能让她喝！
如果她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，萧澈第一个就会把罪名安在我头上。
我不能冒这个险。
「王妃千金之躯，腹中怀着小世子，万万金贵。这燕窝……」我脑子飞速转动，寻找着借口，「这燕窝炖得久了些，口感怕是不佳，不如让奴婢再去重炖一碗？」
柳如烟撇撇嘴，「我当是什么事。本王妃不挑剔，就喝这个。」
说着，她就要继续喝。
我急了，上前一步，想要夺下她手中的碗。
「啪！」
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。
萧澈出手极重，打得我头晕眼花，嘴角瞬间就见了血。
「贱人！你敢诅咒本王的孩子！」他双目赤红，满是杀意，「我看你是活腻了！」
「王爷息怒！」我捂着脸跪在地上，急切地辩解，「奴婢不是这个意思！奴婢只是……只是觉得这燕窝闻起来有些奇怪！」
「奇怪？」柳如烟笑了，她舀起一勺，放在鼻尖闻了闻，「我怎么闻着，香得很呢？」
她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恶毒。
「妹妹该不会是自己生不出来，就嫉妒我，想害我的孩子吧？」
一句话，就给我定了罪。
萧澈的怒火被彻底点燃。
「来人！把这个毒妇给本王拖下去！重打三十大板！」
他看着我的眼神，充满了憎恶。
「不……王爷，我没有……」
百口莫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