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对璧人。
看见我衣衫不整、满身狼藉地出现，萧澈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，眼中满是嫌恶。
「谁让你回来的？」
柳如烟从他怀里探出头，故作惊讶地捂住嘴，「呀，妹妹这是怎么了？三王爷没伺候好你吗？」
萧澈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凳上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「既然三弟那么喜欢你，你以后就住他那儿，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，晦气！」
他顿了顿，仿佛想起什么，又补充道：
「对了，厨房给王妃新炖了血燕，你记得亲自端过去，好好伺候。这可是你未来的小主子，怠慢不得。」
轻轻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。
那里，已经有一个多月的小生命了。
我看着他，忽然笑了。
「是，王爷。」
天道好轮回。
萧澈，你心心念念的儿子，如今，却要喊你的傻子弟弟叫爹了。
2
我搬进了裕王府。
说是王府，其实不过是皇宫一角最偏僻的冷宫，只因萧恒痴傻，圣上眼不见为净，才将他安置在此。
院子里杂草丛生，殿宇破败，伺候的下人也只有两个老迈的聋哑仆人。
萧澈做得够绝，他将我扔到这里，就是要让我自生自灭。
柳如烟还派人送来一堆洗不完的衣服，点名要我亲自动手。
「妹妹如今伺候三王爷，也是主子。但王爷说了，不能忘了本分，这些粗活，就当是给你解解闷了。」
送东西来的丫鬟趾高气扬，鼻孔朝天。
恰逢冬天，井水冰冷。
腹中隐隐作痛，我咬紧牙关，不敢停下。
我知道，柳如烟的眼线就在暗处盯着。
只要我稍有懈怠，传到她耳朵里，又会生出新的事端。
为了孩子，我必须忍。
「姐姐……」
一个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我回头，看见萧恒抱着一床被子，赤着脚站在门口，正眼巴巴地望着我。
他见我看他，嘿嘿一笑，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。
「姐姐，冷。」
他走过来，把那床带着他体温的被子，笨拙地披在我身上。
「不冷了。」他拍拍我的肩，满足地说。
我愣住了。
这五年来，萧澈从未给过我一丝温暖。
可这个世人眼中的傻子，却在深夜为我披上一件衣。
我回握他的手，手心很暖。
「进去睡吧，外面凉。」我轻声说。
他却摇摇头，固执地蹲在我身边，学着我的样子去捞水里的衣服。
「阿恒帮姐姐。」
他力气很大，却笨手笨脚，水花溅得到处都是，也溅了我一脸。
看着他认真的傻样，我没忍住，笑了出来。
我把他拉起来，「不用你帮忙，陪着我就好。」
他听话地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，双手托着下巴，一瞬不瞬地看着我。
等我洗完所有衣服，他已经靠在柱子上睡着了。
我轻轻将他唤醒，扶他回房。
他睡得很沉，嘴里还喃喃念着「姐姐」。
第二天，我照例去送她爱喝的血燕。
院门口，她和萧澈的调笑声传来。
「王爷，您说苏妹妹在三王爷那，习惯吗？三王爷那个人……可别委屈了妹妹。」
柳如烟的声音娇滴滴的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。
萧澈冷哼一声，「一个生不出蛋的鸡，配个傻子，是她的福气。她敢不习惯？」
